沈寒瞧见了,略略失笑。这字写的错了十里八万,唐笑语不识多少字,果真是没假的。
“当然不是。应当是这样写。”沈寒放平了语气,也用修长食指蘸了点茶水,试图在桌上写字。
但纍字复杂,还没写几笔,水痕就全部融在一块儿了。沈寒有点尴尬,道:“嗯……这个字确实难写……”
唐笑语的目光有点怀疑。
沈寒被她这么一打量,感觉就像是自己不会写字似的。他有点不高兴,便捉住唐笑语的手指,要扣着她的手,一笔一笔把那个字写出来。
“纍字啊,是这样写。”
“……”
他很细心,握着唐笑语的手,仔仔细细地将这个字描摹了一遍,语气是说不尽的耐心。那模样,仿佛是在写一张药方。
唐笑语的手指被他操控着,脑海却空白了片刻。她记不住“纍”是如何写的,只能怔怔地瞧见沈寒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旋即,她陡然惊醒,连忙将手指从他掌中抽出。这突然的举动,让沈寒也怔了片刻。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失礼的事。
“抱……抱歉!”沈寒有些结巴,松开手,有些无措,“是我失礼了。”
平素冶艳的面容上,浮出几分歉意。
唐笑语将手藏到背后,站了起来,低头道:“是…是奴婢冒犯了。……奴婢这就告退了。”
说罢,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笑笑!”沈寒喊了一声,却没能制止她的脚步。
沈寒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有片刻的茫然。
方才的自己,怎么就做出那等失礼的事来了?
***
书房。
纤手罗绮颜如玉,筝箫不及人娉婷。
不披人间俗衣服,钿璎纍纍与霓虹
霍景的视线扫过这些字,目光略略一沉。
“这是宋春山写的?”
他将诗纸放在桌上,声音中隐隐有一缕恼意。
飞七答:“正是宋大人所著。那日自王府宴会离去后,他便作了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