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半夜,陶云盛终于心情平复,叫了村长家来接走。
几个小孩子也终究是扛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温颜见两个孩子睡熟,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清淮就等在门口。
“你何时走?”温颜知道,那人既然已经到了下河镇,找到村杏村是迟早的事情。
清淮垂下眼,嘴唇轻启:“年后,大概半月左右我就得必须走。”
温颜点点头。
“万夏青武学天分很高,我走之前会给她介绍一个武术老师,以后她也能够保护你们。”
温颜道谢,只是想到现在温南风已经马上就要问斩,家中父亲身体也逐渐变好,倒也不必像当初那般担心。
第二天清淮就离开了。
可怜了万夏青,找了半天没找到,气馁地吃了两大碗饭。
温颜看出父亲还是在担忧昨夜的事情,就道:“父亲,要不要一起去村长家看看?”
“好。”
温颜带了半篮子的鸡蛋,随着温延之一起去探望。
还未进门,就看见陶石坐在门口啪嗒啪嗒地抽旱烟,看见温延古父女俩,抽得更厉害了。犹豫了一下,磕掉烟灰过来迎接:“新年好,过来看那小兔崽子的?”
“他现在如何了?”温延古问道。
“好得很,好得很。”陶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温延古一眼,“当初我去看你,你都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现在倒是与寻常人无异。那金十里简直就是庸医,难怪大家都不愿意找他治病。”
“运气好罢了。”温延古其实也觉得稀奇,却也只是把这件事情归咎于孩子们都回来了,心情好身体就好得快。
“说起我家那个逆子,昨晚你就不该救他,就合该让他淹死在水里!半夜醒过来之后,就在胡言乱语,说什么要自己开私塾,要和景泰书院看看,到底谁才是对的。”
“你说说,他好好的人都被推河里快要淹死了,现在竟然还要跟景泰对着干,我看八成是脑子泡水泡傻了!他难道不知道景泰书院后面都是谁么?吃亏了一次还不放在心上。”
陶石还在絮絮叨叨地吐槽。
脚步也没停,带着几人去了陶云盛的住处。
里面的男子面带病容,一身的书卷气,眼睛却亮得惊人,“温先生你来了。”
陶石的妻子陶大娘坐在床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原来是温先生,快请坐。”
“温先生,我正有事情要与你说。”陶云盛掀开被子,只着雪白里衣,越发衬得他脸色苍白,脚踝处的血痕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