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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鸢每每吃饭的时候就觉得,幸好还有美食,人贫瘠的一生需要美食来治愈。
蟹粉和排骨汤的香味勾着沈宁鸢的馋虫,她心情大好地拿起一旁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虽然是这么想的,只她左手还是不便,要是单单垂在身下还可以,可要是举起来放在桌子上,伤口就阵阵发疼,右手动作太大也容易牵扯到伤口,因此,布菜盛汤之类动作还是得由丫鬟代劳,至于沈宁鸢,负责张嘴吃就好了。
萧平铮身在军营,除了手断了或者没了的需要人帮忙吃饭外,还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不由挑了挑眉,眼底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沈宁鸢自然看到了他的鄙夷,但她自己的伤自己知道,可不想逞强,就顶着他火热的眼神继续吃。
她今日食欲的确不错,一碗平平的香米饭很快被她吃下了肚,单就味道来说,新来的厨师的确不错,萧平铮也一如往常吃了两大碗饭。
两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一小碗对沈宁鸢已经是极限,而两大碗对萧平铮来说,只是六七分饱。
“夫君。”
饭后是短暂的闲谈时光,哪怕不说话,二人也会坐着喝会茶,解腻。
“夫君。”
粉色珍珠坠在她的一侧肩头,沈宁鸢缓缓开口:“今日初到的歌女想要为夫君舞乐助兴,夫君可有时间让她们表演一番。”
萧平铮眸中光芒随着她的话语蓦然一黯。
他含笑看着沈宁鸢:“夫人想看?”
“我呃……”沈宁鸢诚实点头。
“既然夫人想看,当然没有问题,召她们过来吧。”
“那好。”沈宁鸢语气里含着雀跃地说:
“这儿地方太小,我们换个房间。”
两人到了会客厅,将两旁椅子挪开后,沈宁鸢招了招手,外头下人得到暗示,召来歌女。
不多时,只见六个歌女鱼贯而入,三人着粉,二人着绿,还有一人穿着一条团蝶烟萝绮云裙,裙子上绘满蝴蝶,色彩有如晚霞一般层层迭迭,渐次分明,而裙摆也较普通裙子宽阔数倍,展开时宛若云彩,故取名绮云。
三个粉裙女子手中分别抱着琵琶,柳琴,洞箫,席地分坐两头,而两位绿衣女子腰肢柔软,一左一右朝着中间垂手,宽大袖子正好掩着中间女子。
先是一道琵琶声,正所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琵琶声清脆明亮,犹如一道明光,拨开宿醉半宿的黑夜,小弦柔和清澈,预示着一段故事的开始。
而舞台中央的女子也终于动了,在几盏烛光掩映下,她们的身体好似流动的画卷,轻盈柔软得仿佛能从指缝间流出。沈宁鸢记得穿着绮云裙的女子,她说她叫悦游,苏州人士,自小学习舞蹈。她的身形融入两个绿衣女子当中,只是腰肢更加柔软又且充满韧劲,每一个跃动都彰显着蓬勃的力量,随着乐曲逐渐激昂,她抛开长袖,身体在一阵风和古木香味中肆意旋转,渐色的裙摆大朵大朵肆意盛开,身上蝴蝶忽开忽阖,隐匿在花朵之中,如蝶恋花,如仙子游戏人间。
沈宁鸢看得痴了。
怪不得许多清贵人家都不允许家中豢养歌女舞伎,此等妙曼场景时常在眼前发生,也确实难以保证还能清心寡欲沉浸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