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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也有道理。”
沈宁鸢继续道:“是啊,多问问对方家里仆人,塞点钱和家仆打交道,慢慢诱导,可比媒婆嘴里的真多了。”
蔡静姝看出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顿了顿,道:“多谢王妃指教。”
嗨,她也能混个“指教”了,开心。
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饮了会茶。
舒缓了心情后,蔡静姝重新道:“还是璞箬好,差不多已经定下了人,不用像我这般烦恼。”
这事沈宁鸢从未听说过,她惊讶地说:“纪小姐已经定好未婚夫了么?”
纪璞箬道:“并未交换聘书,只是双方有意向。”
蔡静姝:“也差不多了,你年底就满二十岁,过年时候,肯定要把事情定下来。”
“对方是谁啊?”
蔡静姝:“便是詹事府詹事宋大人家四公子宋鹤元。”
宋鹤元,名字很好听。
沈宁鸢看向纪璞箬,问道:“纪小姐和宋公子相交可深,彼此知道性情了么?”
纪璞箬点点头,道:“我们依父母交往常有见面,彼此都有认识。”
蔡静姝:“宋四公子才华横溢,典则俊雅,年纪轻轻已入翰林,都说要承父之志,且他相貌出众,如圭如璋,这么一个翩翩公子,我都很嫉妒呢。”
纪璞箬取笑道:“那我让给你好不好?”
“那倒不必,女子不夺人所爱,何况你还是我朋友,就留给你吧。”蔡静姝大方地说。
二人不由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宋公子虽好,却不一定能和璞箬说得上话。”
蔡静姝看向沈宁鸢,毫不留情地说:“王妃是知道的,我就不瞒了,别看璞箬明面上秀丽端庄,犹如秋水包容,其实她性子也很激烈,这点看她能喜欢大笑三声的书就知道了。”
“大笑三声书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一会斥责大陈权贵泛滥,世家林立,索求无度,大陈举倾国之力不过是奉养这些蛀虫,又说皇帝推翻先帝打压世族提拔寒门政策,官员阶级固化,上下包庇,无一人为民请命,致使民生凋敝,此乃朝廷之失,陛下之失,也亏得皇上脾气好,不跟他计较,否则他有九条命都不够用。”
沈宁鸢默默饮茶。
“这些抨击官场权贵的理念,寻常人家是不能接受的,若是宋四公子强烈反对这些看法,你又持赞同意见,你两迟早要闹矛盾。”
这已经涉及到政见不统一了,若二人同为男子,说不得就要成为政敌,幸好,纪璞箬是女子,可即使是女子,即使是夫妻,观念不一致,长此以往,日子总会出现摩擦。
而且沈宁鸢观纪璞箬,是有主见的人。越是有主见的人越能够容忍日常琐碎小事,然在大事上却难以茍同。
纪璞箬似乎也这么想的,她神情恍惚,兀自低着头饮茶。
沈宁鸢看她失落,心生不忍,安慰道:“其实也不一定,六小姐方才不是说宋公子温柔典雅么?温柔者海纳百川,善于听取他人意见,大笑三声说到底不过是痛恨官员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出发点还是好的,宋公子说不得就能理解呢。”
蔡静姝看向她:“方才王妃还说了名声二字都是人演出来的,做不得真。”
沈宁鸢:“。。。。。。”
纪璞箬看二人快要吵起来了,忙道:“好了好了,不说我的事了,聊些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