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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莲姐,幻莲姐,怎么样?怎么样?里面情况怎么样?”幻莲一飘出大长公主府的院墙,三个女鬼便一起涌了上来,神色有些焦急。
“不怎么样,我有些累了,我要去找南霜寻求安慰。”幻莲扯着袖子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她今天已经正式和她的童养婿告别了,养了这么久,突地成为了别人家的,她这心里忒不是滋味儿了。
“幻莲姐,你……你可不可把地府令牌借给我们,好让我们也挡挡煞气能进去。”面容清秀的女鬼在其他两个同伴的撺掇下,犹犹豫豫地上前,颇为讨好的问道。
“地府令牌上面刻着我的名字,你们拿在手里根本就没用,别想了。”幻莲冷哼了一声,恢复了一贯在这些女鬼面前的严肃的脸色:“我提醒你们啊,里面的那个捉鬼师刚刚才弄残了一个七百年的厉鬼,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去吧。”
“不……不是吧?七百年的厉鬼!我们京都什么时候有七百年的厉鬼?”三个围着幻莲的女鬼齐刷刷地后退了几步与大长公主府的院墙拉开距离。
“信不信由你们,我走了。”幻莲挥了挥衣袖,朝着皇宫的方向急速而去。
三个女鬼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遂决定蹲在墙角等那个捉鬼师离开。
第29章
这是一条幽深的似乎不见底的小巷,但却能隐隐闻见一股淡淡的檀香。
她走啊走……走了好久好久却一直走不到尽头,她就像一个迷路的旅人找不到应该走的路。
不知道前行多久,好像有一个月?两个月?她不知道,她看着小巷尽头的光亮如释重负。
小巷的尽头是一个宅院,宅院很大,牌匾上的字她看不清楚,只见门前挂着两个硕大的红的似血的灯笼,随着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风摇摇摆摆,下面的木门紧闭着,将宅院和外面隔绝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迟疑的敲了敲门,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出来,她很累,真的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思前想后还是双手放在门上的铜环上,狠狠地用力推了推,哪知大门突然打开,她直直地扑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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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深深猛地坐起身来,提着一颗心胡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样扑下去磕在台阶上绝对会毁容的!
确定了脸上没什么事儿,安深深这才缓过神来,知晓自己刚才在做梦,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缓慢地舒出一口气来,没毁容就好,虽然她不靠脸吃饭,但是脸还是很重要的。
屋子里一股子迦南香的味道,是窗台边的兽形香炉中冒出来的,彻底放下心来的安深深看着四周陌生的摆置眨了眨眼,这是哪儿?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珠帘外传来,沈立循正坐在外面的圆桌子旁边,似乎正在看着手中的东西。安深深疑惑地穿起鞋子走了出去,皱着眉紧盯着沈立循手中的那一块芙蓉玉佩……看光泽还有那不停往外冒的寒气……这应该是上百年的寒玉雕刻而成的。
“好看吗?”沈立循拿着玉佩在安深深面前晃了晃,安深深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看。”确实很好看,雕刻这块玉佩的人手艺一定很好,纹理清晰,栩栩如生,芙蓉将绽未绽,风情显露。
“昨天有人无端送到我这儿来的。”沈立循伸手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些倦意。
“哦。”安深深随意的应了一声,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情,呆呆地立了一会儿,她那有些迷迷糊糊的大脑总算是清醒了些,想起自己这还在大长公主府,也不知道娘那边如何了,有些着急地对着沈立循说道:“那个,我先走了,娘和二姐应该都等急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时微掩着的门被推开来,不是别人,正是谷秋,她的手中木几上摆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一进来便看见站在门口的安深深,脸上瞬地浮出喜色:“小姐你醒了!”
“谷秋你怎么在这儿?”
“奴婢是小姐的贴身婢女,你在这儿,奴婢当然在这儿啊!”谷秋对着沈立循行了礼接着对安深深道:“小姐,这是换洗的衣物,菖黎郡主刚刚让人送过来的。”
“不是……,等等,换洗的衣物?”安深深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没事儿要换洗的衣物干嘛?
“是啊,哦……,对了,小姐你晕倒了不知道,赏花宴散的时候,温宜大长公主与夫人说要留你下来作客,夫人应下了,所以小姐你要在大长公主府住上一晚。”谷秋笑着解释,温宜大长公主留人这可是头一遭,哪家贵女也没有过这待遇啊。
安深深微微张了张嘴,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沈立循,大长公主纡尊降贵请她作客,她好像不能拒绝,不止不能拒绝,她还得感恩戴德,别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就得如此。
安深深有些郁闷地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刻了,落日的余晖洒满了庭院。
“时间不早了,走吧。”沈立循将手中的玉佩一收,抬脚便走出了房间,见安深深还在门前愣神,遂抬手对着她招了招。
安深深在谷秋的提醒下小跑着上前去,跟在沈立循的后面,疑惑地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演武场。”
国公府里也有演武场,不过一直空置着,除了她长兄安晏南时不时想起来到哪儿绕着跑几圈外,几乎没有人去那儿,毕竟府中的都是女眷,不会什么舞刀弄枪,安菁菁带着她在府中闲逛的时候,到过那儿一次,不算大,从头走到尾估摸着五六十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