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厚德有些茫然:“给作者本人打电话?”
“这张卷子里的阅读理解的作者。”封离重点指了指几篇扣分严重的,“只要还活着,我都一个个打了电话问作业——人家自己都不敢说小爷辅导错了,出题人哪里来的资格?”
“……”周厚德神情很懵,“你能联系到作者本人?”
这卷子里七八篇阅读,除了死去的古人,现代阅读的那几个作者都是文坛大佬,平时周厚德想要抢一个文学讲座的门票都不一定能抢到,更别说近距离通话……
封离没说话,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随意拨出一个号码:
“把昨天小爷说的那几个人的电话,再给小爷转接一遍。”
一分钟后,华国某现代印象派文坛大佬热情又忐忑的声音响起:
“封少,您怎么又来电话了?”
“还是昨天那个题,你写人不写脸,题目问为什么!我当时问你是不是因为脸长得丑,你不是嗯嗯了好几声?”
“这……对于封少您来说,普通大众脸自然都是丑的——等等,您昨天没和我说你是在做题啊,我以为就是正常的观点交流……”
……
下一个电话里,是一个周厚德经常在百家讲坛听见的熟悉声音:
“哟,封少您好您好!不知有何见教?”
封离不耐烦:“昨夜我问你你那篇《樱花树下的女人》是不是你见色起意,你不是承认了?标准答案是说这个女人奇丑无比但有崇高品格,你怎么解释?”
“对不住对不住!”那边很是心虚,“当时我夫人就拿着扫帚站在我旁边……”
周厚德在旁边惶恐补充:“那个樱花树下的女人,就是他的夫人……”
……
第三个是Y国某个写实派诗人,封离一接通电话直接用流利的英文开骂:
“你花一百多字描写M国日落山脉上空的飞鸟,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是老子的歼机群在天空演练,周围都封锁了,你怎么进入的?自己滚去M国安全局解释!”
哭得甚是凄惨的粗嗓门用英语回答:“您昨夜过问之后,我现在已经在安全局了……太子爷,我只是信口胡诌,求您高抬贵手……”
封离看着目瞪口呆的周厚德,伸出漂亮的手指,重重在那篇《落日飞鸟》的长诗答题栏指了指,那里,江姝在他的指导下一字一字认认真真写的“作者胡说八道”几个字,被打了一个浓烈的叉!
周厚德此刻内心有一片草原,上面无数羊驼在狂奔!
江姝同学这位家教,到底是什么人?
好看就算了,还对那些大佬这么凶的吗?
挂了电话,封离挑眉问周厚德:“还要我继续打电话吗?或者怕你觉得我找人假冒,不然我后面开启视频模式?”
“不用。”周厚德心脏有点窒息,“真不用啊!你没错,是我没搞清楚,不怪你——以后能不能商量下,阅读理解这块换人辅导?我不是别的意思,江姝同学毕竟是马上要高考的人,思维方式还是要按照应试教育的模版来……”
封离看了眼江姝,噢了一声:“可我就是想给我家姝宝辅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