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番‘改头换面’后,刘季这才有胆子出来逃跑。
荒郊野外踱步狂奔的刘季,因为身上满是污垢,又有一股冲天的臭气。
路上的人,谁也不会把他,与那朝廷通缉的反贼联系在一起。
更加不愿上前,冲开那层层臭气,验明刘季的身份。
这也让刘季,有了逃跑之机。
至于要逃到何处,刘季在这些时日早就想好了。既然帝国已经容不下他,他就索性占山为王,静待时机以覆天下。
既然始皇帝能坐上龙椅,他刘季待时机成熟之时,也未尝不能去坐坐!
而倾覆天下所需要的人手,刘季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在沛县的那些弟兄们。
当时他在沛县,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但平日豪爽,出手也算的上阔绰。
从小混迹市井到如今,还真交到了几个可生死相托的兄弟。
看着前路茫茫,刘季一边往脸上抹匀污迹,一边朝着沛县的方向逃去。
夜间,乘着光线昏暗,刘季溜进了沛县。
宛若做贼一般,熟练的狗搂着身子行走到樊哙家中。
先左右观望了一番,见没有人发现他。刘季便在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往樊哙家中丢去。
并双手合成喇叭状,做出野狗的叫声。
这正是刘季自小与樊哙约定的暗号。
樊哙在沛县中做着屠狗的营生,每逢见到野狗,都是欣喜若狂。
毕竟一条野狗,足够他换得全家一月的粮食。
而刘季若有要事与樊哙相聚,定会在夜间作出野狗的叫声来呼唤。
果然,在刘季作出野狗的叫声后。没过多久,樊哙高大的身影,就从院子里小心的跑出。
一见到墙外那做贼模样的身影,樊哙当即就意识到这是老兄弟刘季。
无他,与刘季一起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多了,对于刘季潜行的姿势,自是了如指掌。
樊哙心情激动,不顾刘季浑身上下熏天的臭气,冲过去搂住刘季的肩膀,激动道:
“刘季,你这些时日到底去哪里了啊!”
“怎么现在外面,都说你是什么赤帝之子,还要行那谋逆之举。”
“你这家伙,伱现在的人头可足足值万金啊!”
“他娘的,那朝廷那奖赏,看得老子都心动了。”
樊哙一边拍打着刘季的肩膀,一边眼角含泪的说道。
说实在的,对于那万金的诱惑,樊哙是无比心动的。
但自古仗义多是屠狗之辈,樊哙还记得自己安葬亲娘的费用,还是刘季去偷来的。
若说让他亲自取刘季人头去领赏,樊哙也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刘季先是警惕的拉着樊哙,来到更隐蔽一些的角落。随后靠在土墙上,喘息几声道:
“他娘的,这趟就是押送几个苦徭,没想到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
“我跟你说,那若是取了我人头,始皇帝赏赐的万金你指不定拿不到。”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的官员都是什么德性,我这人头轮得到你送到咸阳?”
“怕是连沛县都出不去,就直接被县令给截胡了。”
刘季一边伸出袖子给自己扇风,一边看着樊哙面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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