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妈就说:“老夫人像是回光返照……您快去看看!”
陆争流傻眼了,“祖母不是一直……一直都……”
严妈妈道:“老夫人从见了桓王妃回来,人就不对劲了。”但是家里根本顾不上老太太,而且她还长期中毒,拖到现在已经是日子到头。
陆争流冲进去,陆老夫人面色灰白,一直喃喃道:“错了呀……我们都错了啊……”
“祖母!”
她这样子,真是把陆争流吓到了。
陆老夫人缓缓转头,看着陆争流说:“孙儿,我们都做错了。我不该……不该答应你接葛宝儿回来,不该亏待云婉……太不该……”
但是都迟了。
陆老夫人嘶吼了一声,随后死不瞑目,睁大眼睛瞪着,死之前似乎嘴巴还在呼唤谁的名字。
“祖母!祖母!祖母啊——”
陆争流哭的十分伤心。
衙役们对了对眼色,死的还真巧。姨娘给老夫人下毒的事情,只怕是真的,并不是诬告。
严妈妈也哭着过来了。
陆争流回头,红着眼命令她:“是不是葛宝儿给我祖母下毒了?!去把祖母的饮食给我找出来!”
严妈妈看到那几个衙役早就心慌了。
听陆争流这么一说,更慌了,马上把自己撇清:“这、这都是厨房上的事,老奴不知道啊。”
衙役左右一看,冷笑道:“老太太用过的碗,不就在桌上放着吗?”
严妈妈哑口无言。
衙役拿走碗,跟陆争流说:“你让开,我们要把老夫人一起带走。”
陆争流快被逼疯了:“我祖母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们连我祖母全尸都不肯留?”
严妈妈也慌了,大声道:“你们办案,到底、到底还讲不讲人伦了?”
衙役可不管那么多。
武定侯府的案子,上面打过招呼的,怎么严格怎么办。
何况,陆家的命案只是小案。
大案是抄家之罪。
前院忽然来人,男管事冲了进来,六神无主地和陆争流说:“大、大爷,完了!完了!来抄家了!”
陆争流腿软了一下,他扶着陆长弓才站稳,他声音都哑了,问管事:“……怎么回事?”
他知道有这一天,但这一天真来的时候,他还是害怕了。
管事说都说不清了,只说:“马上,马上就到内院来了,大爷您、您赶紧的……”
没有时间了。
陆争流闭着眼,紧紧地扣着陆长弓的肩膀,颤抖着说:“长弓,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武定侯府完了,陆长弓是唯一的希望了。
他要好好交代养子,以后重新重振陆家。
陆长弓脸色淡淡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