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怀粤兄,你们好不容易来,万万不能这样走啊。”梁华之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拉住林怀粤的胳膊。
林怀粤拍拍他肩膀道:“华之兄,你也不必再劝了,赶我们走的并不是你,而是傅作义。我们兄弟心里清楚,以后再见,咱们还是朋友。随时欢迎你去香港。”
邢骁霏也道:“梁先生,也欢迎你去杭州,我带你玩西湖,住新新酒店。”
梁华之脸一肚子委屈,又不知说什么好,脸都憋红了,跺了跺脚,唉的一声,走出门去了。
林怀粤望着他背影,摇头苦笑:“华之还真是一个诚实君子,他总让我想起三国里的鲁肃。”
邢骁霏问道:“处长,那我们真的要走啊?”
“你说呢?”林怀粤不答,反问他道。
邢骁霏真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只好照实道:“其实我不想走,即便傅作义不待见我们,难道我们就不打日本子了?
只是傅作义这种心态,即便不走,把基地放在绥远省也肯定是不太行,所以,我还是刚才说的那个主意,把基地放在阳明堡,或者干脆就摆在太原。在选购飞机时多花点心思时间,多花点钱,争取补过来。”
林怀粤微微一笑,道:“你说得道理是没错,但那样做,岂不是太便宜了傅作义?”
邢骁霏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决道:“事情有大事小事之分,要是我们不打,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日本子,亏了绥远和山西的百姓,这种事情上,就让他占点便宜也没什么的。”
“你这肥仔!”林怀粤啪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邢骁霏肩膀上,邢骁霏疼得呲牙咧嘴,不明所以。“处长,下次出手时,能不能先提醒一下啊,你手劲可比刘主任大多了。”
林怀粤哈哈大笑:“提醒了你,那还拍你干嘛?”
……
到了晚饭时候,林怀粤兴致勃勃地要去二财主的大车店。邢骁霏说光听说在包头,也不认识在哪儿啊。“脚是江湖嘴是路,你现在去问问不就得了。”林怀粤道。
邢骁霏得令出门,刚到楼梯口,正见梁华之带着一个俊秀少年上楼来。梁华之给他介绍道,这是赵主席的公子,燕京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
赵戴文比阎锡山还大一轮多,这时已经快七十岁了,邢骁霏看这少年面目清瘦,戴一副眼镜,姿容俊美,但看着不过才二十岁模样。说孙子还差不多。也没好问,三人回到林怀粤房间。
林怀粤热情相迎,林公子那多会聊天,几句话一聊,邢骁霏才明白过来,这是赵戴文老来得子,年近五十,才生了这唯一一个独儿子,名叫赵宗抚,这在赵戴文眼里,这地位就不用说了。
没想到早上梁华之打电话,下午赵宗抚就找了来,寒暄几句,就直接带上他们三人出了公署,上回在小楼见过那赵戴文的副官开着车在外头,上车径直来到包头城大文明巷一家大车店。
邢骁霏正略觉诧异,赵宗抚已经大摇大摆下车走了进去,要了个上好雅间坐下。开口问店小二,“你们老板娘在不在,”
店小二眼睛都没眨说,“不在。”
副官不废话,直接掏出一个大洋塞他兜里,赵宗抚笑道:“你去通报一声,我们几位从太原来,专程来见一见九花娘的。”
店小二打量了一下他,又飞快扫了眼众人一眼,点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门帘一掀,一个白脸男人笑模笑样走进来,道:“问哪位要找九花娘啊。”
赵宗原笑道:“便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