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整套教材初稿出来了,邢骁霏和小余两人看着辛勤劳动这么久得出的成果,都是心头大慰。
他们的工作完成了,接着就是交孙科长上报,最终审核,准备付印。
孙科长看着墨香喷喷的初稿,也是如获至宝,赞赏不已道:“这教本初讲时,已得到过委员长首肯,本身已经是大功,现在整本教材出来,就功德圆满喽。”
邢骁霏顺势提出:“科长你看,教材编写也告一段落,眼下没课时安排,能否请假外出一趟。”
“行啊。”孙科长态度明朗。
“行?那可太好了谢谢孙科长。”邢骁霏以为科长怎么都要说上两句的,没想到这么爽快,起身就要走。
“等等。”孙科长反倒关上门,拉着他问道:“兄弟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搭上蒋副校长那边了。”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我和校长教育长都是广东来的,科长你不是不知道啊。”邢骁霏莫名其妙。
“这是蒋副校长的意思,他副官跟我说,你已经为学校编写了教材,做出了不小贡献,应当有所奖励。至于有时候请假外出,就不要多加为难。”孙科长摇头问道:“兄弟,凭良心,为请假的事,老哥哥有没有为难过你。”
“没有没有,那绝对没有。”邢骁霏道。
“还是兄弟你有良心,那你可记住今天的话了哈。”孙科长叮嘱过后,又道:“其实我倒也问过教育长,你这门课程教材也出了,能不能提前到这个学期开始授课,学员们呼声也很高啊。”
“哦,那教育长怎么说?”
“踢皮球呗,说校长副校长会综合考虑的,说目前的课程计划,是之前蒋副校长主持定下来的,中途仓促改动会不会有所不妥。”
邢骁霏耸耸肩道,“科长,你不用为我刻意去争取,这学期安排,下学期安排,都行,我只要教材的小册子能发到每个学员,最好是中队飞行员手里就行,说到底,我讲课也不过就是为了加深他们对教材的印象。用考试的方式,来强化他们的记忆。”
孙科长摇头:“那可不一样,上课是有课时费的,我知道你出身富贵,不在乎那点钱。但上不上课,在学员和教师中的影响力可是天壤之别啊。”
邢骁霏摸摸脸道:“这倒也是。孙科长你是领导,你看着定吧。”
他告辞出来,办好手续,又给小余也放了两天假,提着他的旧藤箱子,在贺五铺子里留下话,给林夫人和黄淑贞分别发了电报,当天就搭火车去了上海。
……
先去上海,是要去老丈人家看看新婚妻子。同时从上海飞香港,也是最快捷的路线。
很不巧,曾雪怡跟着丈母娘去苏州舅舅家了,只有岳父在。邢骁霏掏钱,两人晚上在外面吃了顿饭。
老岳父喝多几杯,又跟他吐槽不少名人在上海官场上的劣行。邢骁霏一路陪他感叹着,送老岳父回到家,叫阿姨伺候他躺下,这才睡到雪伊房间。
这里还保留着她结婚之前的样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没变。粉红色的调子,雪怡最爱的水彩画,香喷喷的枕头,好像还保留着主人甜蜜的味道。
第二天,邢骁霏在写字台上给雪怡留了个字条,八个字:小心身体,来日方长。
随即搭上飞往香港的航班。
香港他已经是第四次来了,虽然是十月,感觉到热乎乎的海风,有种奇特的亲切感。
一下飞机,他先给林夫人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有点事要办,晚点过来。然后电话打给黄淑贞,叫了出租车,来到北角。
凭着飞行员的记忆,找到了依稀熟悉的街角,那栋独立的小别墅。那时他就是在这里决定投靠南京,创建蔡氏基金会,创建雇佣航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