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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打得很狼狈,但邢骁霏没有动怒,而是很快冷静下来,动了动胳膊腿,扭扭脖子和腰,除了疼痛感,活动正常,应该没受内伤。
半年军校生活下来,打人没学会,不过抗揍方面还是可以的,邢骁霏俯身捡起学员证,心忖道:“应该不是南京的人。不然,他们倒不一定要我的命,但肯定会带走证件这类东西,而且打人用的都是蛮力,没有梁荣锦那种练家子……
所以,多半是林岳和找人干的吧,他见我头靠在阿玉肩膀上睡着了,肯定嫉妒欲狂,做出了不理智的行径。”
报复,揍丫一顿?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邢骁霏随即摇摇头:浪费精力,没什么意义。
狗咬你一口,去咬回来?还不如就这么算了吧,挨顿打就挨顿打呗,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有条不紊地拍打掉衣服上的灰,把撕破的口子用曲别针扎好,脸上出血的地方也用衣袖仔细擦过,重新辨别清楚方向,朝大门走去。
车上几个宪兵早等不耐烦了,周义一见到他就问:“邢总,今天怎么这么久。我看别人早出来了。”邢总这个称呼,最早还是江涛从无线电室带来的,后来不但阿满宪兵都跟着叫。连现在连周上尉也叫上了。
邢骁霏平静地说:“送人回宿舍才出来的,让你们久等了,还没吃饭吧。”
“身负重任,谁敢随便擅离啊。”周义话里有点不满的意味,也是,一个堂堂宪兵上尉堂堂保护一个军校学员,是屈才了。
“那正好,我也没吃,一块儿去吃顿海鲜。”邢骁霏不动声色地说:“就在大沙头那边吧,把阿满江涛他俩也叫上,人多热闹,我再去多拿点钱。”
“好也!邢总好也!”几个宪兵毫不客气地发出欢呼,就连周义也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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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个人吃饭,七个人都喝得很嗨很上头,就邢骁霏光整了点菠萝啤,这个去火,对伤势有好处。
周义喝了不少,脸红彤彤的问:“邢总,空军两万港币买一架飞机的事,你们几个肯定都听说了吧。”
江涛阿满两人瞬间都定了,转头看向邢骁霏,对这种诱导性提问,他自然果断摇头道:“没有。”
江涛阿满立马跟着摇头附和道:“没听过!”“什么两万港币?”
周义笑道:“大家一起喝酒,就别骗我了,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通街通巷都知道的事,你们肯定知道,要不我说两万港币的时候,怎么你们一点不吃惊啊,难道说……”
“难道说什么?”邢骁霏笑问。
周义借着点酒劲,索性道:“难道说南京的人已经来找过邢总了?”
“没有,那怎么会。”
周义追问道:“真没有?”
邢骁霏淡淡地道,“像你所说,南京人想用两万块买广州空军的飞机,可这架布伦海姆你也知道,全新机型,价值20万港币,全华夏只此一架,想让我两万卖掉它,这是周上尉你觉得我傻呢?还是认为南京的会当我是傻子呢?”
“嘿嘿,还真是。”周上尉咧开嘴一笑。“邢总别看年轻,是个明白人,看得透彻……可是,要是有人真出到20万港币呢?那邢总会不会动心?”
邢骁霏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即笑起来:“周上尉你也不用试我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要是有人问你,我对南京是什么态度,你就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