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个人看明白了这是怎样一回事,但却知道箭是击在金属之上,因为那阵清脆而悦耳的声音正是因为那带铁的箭头击在金属之上才会发生的声音。
何来金属?付彪的脖子难道是铁做的,会有刀枪不入的硬功?很多人还弄不清楚,但宇文肱却看得很清楚,那是因为一柄刀!
一柄并不长的刀,也不怎么宽,但却有着一种莫测高深的魔力,来自何方?竟没有看清楚!
宇文肱不由得感到骇然,目光不由得向街旁那空洞如死的房子扫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站住!”宇文洛生吼道,但声音之中竟有些微微的惊惧!
没有人敢追,那死寂的长街竟酝酿了无尽的杀机,似乎每一步都是一个难以破开的陷阱,是以,没有人敢追,没有人敢抬步向付彪的身后追去!
付彪再次停下身来,极为优雅地转过身来,冷冷地望了宇文洛生一眼,有些讥嘲意味地道:“怎么,你不敢跟我来吗?为何老叫我站住?何不多放几支烂箭玩玩?”
宇文洛生不由得脸色微变,心中极为恼怒,但付彪那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却让所有人心底有些发毛。
“你难道就毫不关心蔡风心上人的安危吗?”宇文洛生口气有些缓和地道。
“但是,你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格,连最起码的条件都没有!你甚至连最基本的诚意也欠缺。因此,我没有必要与你玩这一场游戏,你去叫有资格说话的人来,至少,我必须知道凌姑娘在你们的手中,而且还是很平安的。否则,一切都是免谈、空谈!”付彪毫不留情面地道。
“但是,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三爷是否安然无恙,否则让我如何相信你?”宇文肱冷冷地接道。
“这里可算是破六韩拔陵的地方,若是他对这些都没有信心,我想他还是卷起铺盖回家搂着老婆睡大觉好了,免得让天下英雄见笑!”付彪讥讽地冷笑道。
“你……”宇文肱声音有些激怒地吼道。
付彪并不理会,悠悠地再次转身。
“那我可不可以代为说话呢?”一个极苍雄而浑重的声音似乎是从地底中飘出来的,重重地击在付彪耳鼓之内,激荡得整个心弦狂震。
付彪的脚步这才真正地定在原地,缓缓地转过身来,极慢极慢,便像是在表演一个慢镜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已多了一个人,一个极高大、极有霸气的人。虽然静立在三丈之外,但那种自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机已经重重地威胁到了他。
付彪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目光也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对面三丈而立的高大人影,却没有丝毫的惊讶。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任何可以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就是那人来时的速度,与那无声无息的动作,也似乎并不能让付彪感到有丝毫的惊奇。
那人的两道目光便若冷电一般在虚空之中交缠着,漠然地注视着付彪,像是一只伺机待发的野兽,是那般沉稳,那般冷漠。
“破六韩修远!”付彪神情有些微微惊讶地呼道。
“游山黑龙的眼力并不坏,不知道我可有这个说话的资格呢?”破六韩修远冷漠地道。
“当然有,若是连破六韩修远都没有资格说话,恐怕,天下已经没有几个人有资格与我们公子说话了!”付彪哂然道。
“蔡风在哪里?”破六韩修远声音极为平静地问道,目光直盯在付彪的脸上。
“那凌姑娘又在何处?”付彪冷漠地回应道。
“我现在是先问你!”
“但我们现在是在公平交易,谁也不必想占什么便宜,只要让我知道凌姑娘完好无损,我们自然会让你见到安然无恙的刀疤三,这是极公平的。若是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话,我们的谈判只能是不告而终,那种后果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而连自己最好的兄弟性命也不顾,我想,这个人便是再怎么威风也难服人心,难道你不觉得吗?”付彪极为傲慢地道。
“你是在威胁我?”破六韩修远冷漠地问道。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想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否认的必要,因为我并不是一个说假话的人!”付彪毫不在意地道。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刀疤三在你的手中?又怎样相信蔡风将决定权交给了你?每个人都会说话,空口无凭之举,我们每个人都会。更何况你付彪的一向作风,江湖中不清楚的人似乎并不多,这便是叫公平交易吗?”破六韩修远不屑地道。
“说得也有道理,那要怎样你才肯相信呢?”付彪饶有兴趣地反问道。
“自然是见到刀疤三的人,才能够真的相信,否则,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过是空洞之词而已!”破六韩修远淡然道。
“哦,想要见到刀疤三的人那极容易,但我要知道,在我让你们见到了刀疤三之时,你们要能够让我们看到凌姑娘,这样才叫公平!”付彪毫不放松地道。
“在我们见到刀疤三的时候,你们自然可以见到凌姑娘,难道,你还会怕我们不守信用?”破六韩修远冷冷地道。
“笑话,我付彪怕过谁来了?若是你们想耍诡计,也无所谓,只不过后果便由你们去承担好了!我想应该是你们心中怕了,我没想到在你自己的土地之上,竟会如此婆婆妈妈,真是好笑。至少远来是客,多少要受些优待,可是你这处事方式却真是可笑得紧!”付彪有些狂妄地道。
破六韩修远神色微微一变,冷漠地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便先让你们见一见凌姑娘也无所谓!”
付彪并不作答,凝目向宇文肱诸人斜斜地瞟了一眼,心神却渐渐变得若一井枯水般平静。他有一种感觉,一种战意的感觉。因为他无法把握当两方的人质同时出现后的局面将是怎样的一种形势。
战马显出一阵骚动,低嘶着向两旁分开,一辆篷车缓缓地从战马之间驰了出来,缓慢得几乎让付彪心神错乱。
篷车的帘幕低垂,但无论是谁都可以看清里面的人迹,但这人却是谁呢?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起来,无论是谁,在这篷车之中的人定是今日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