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蔓无比震惊:“你一个人吗?”
他点点头:“十六岁独自旅行也不奇怪吧。”
“你能安全活到现在真是命大……我光听就觉得你那时候很好拐卖。”
追野懒散地趴在桌上,上目线对准她:“我现在也还挺好拐卖的。”
乌蔓一愣,垂下眼拨弄酒单:“谁敢拐卖戛纳影帝?被你粉丝追着打。”
服务员注意到角落里鬼祟聊天却不点酒的两个人,上前催道:“两位客人想好了吗?”
乌蔓往上拉了拉口罩:“我们第一次来,有推荐的酒吗?”
“我个人推荐‘坠落’。第一口就会有一种不可抗力的幻梦般的眩晕感。”
“听上去酒精度数挺高的。”乌蔓摇摇头,指着酒单的季节特供,“这个‘春分’呢?听着挺柔和。”
“嗯,这个度数不高,很适合女士。”
“那我就要这个吧。”
追野却说:“给我来一杯‘坠落’。”
两杯酒很快端上来,色泽非常迥异。“春分”像被剁碎的樱花溶进了水里,在霓虹下泛着波光。“坠落”则是一杯舀出来的深海。
乌蔓警惕道:“你不会喝醉吧?你喝醉了我不会管你的。”
追野喝了一口,挑眉道:“服务员没乱说,这真的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她不假思索地摇头。
“只喝一口没事的。”追野把酒杯推到她面前,像引诱天使坠落的撒旦,“我可不像阿姐。就算你真的醉了,我会背你回去的。”
乌蔓的脑海中想起了营销号的那些报道,嘴快道:“也是,你业务熟练。”
追野的手一顿,抬眼端倪乌蔓的脸。
乌蔓抢过他的酒杯,挡住他的视线抿了一口。
好辣。
一股难以自抑的酒劲直冲上头,像一朵烟花在脑中炸开,星火四溅。
“喝得太猛了……”追野无奈地轻叹,把手边的柠檬水递到她手边,见她大口把水喝完,才笑着说,“你刚才喝的位置,是我刚喝过的。”
乌蔓喝下去的水差点反流上来。
他们没有在酒吧待很久,摘下口罩总让人没有安全感,喝完一杯乌蔓就提议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顺着后海走向烟袋斜街,两边的铺子都关了门,越走越寂静。狭长的街道出去就是不算很宽的马路,再顺着往前就是鼓楼。
此时已是深夜,风里还有春末的寒意,追野只套了件薄t,打了个喷嚏说:“阿姐,我们去书店里坐一会儿吧,外面好冷。”
“你还看书?”
“我看起来不像吗?”
“不像。”
“我不爱看书。”追野哈哈笑,“但我还蛮爱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