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似乎能说的也就这么句话。
乌蔓转过身,面向追野,冲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他的视线从她的头顶开始,慢慢移动到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最后再是脚尖。每一处,他都仔仔细细地端倪了一番。
“比在镜头里看到的还瘦。”他不满意地说。
乌蔓别过眼:“你也瘦了。”
“有吗?我天天吃得可多了。”
他让自己显得精神饱满,可叫乌蔓一眼就看穿他的伪装。
他出神入化的演技在她面前,显得很拙劣。
“不要逞强。”
“……真的还好,就是美国的饭太难吃了才会瘦的。”追野笑了笑说,“阿姐有看到我发的微博吗?”
乌蔓点头:“那个imydan?……不是乱码吗。”
她没想那么多,以为是他屁股坐到手机发出来的。
追野脸上露出非常无语的表情。
“……阿姐,你果然还是那么不解风情。”他又露出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
神情注视着她,用已经蛮地道的美式口音说,“imissdayandnight……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他的话像夏日沉闷的雷阵雨前夕,死寂的屋檐下忽然就吹起了一阵风,于是她心头的风铃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乌蔓哑然又慌乱地看向别处,视线正好落在走上露台的楼梯拐角处,一群人拥护着其中一个人走过来,乌蔓定睛一看,中心的人就是方才的司长。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朝追野晃了晃手,说道:“大家都在找你呢。”
追野跟着看过去:“找我?”
司长出声说:“我们现在准备去山上蹦极,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你呢。蹦极嘛,就属年轻人最有活力。像我就蹦不动咯。”
追野三言两语就被安排了,也不曾顾及他是不是恐高。似乎年轻人就合该豁出去胆子,成为他茶余饭后的助兴表演。
追野自然地接过话:“您要是想蹦,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司长听完眉开眼笑,扫过一边表情古怪的乌蔓,兴之所至,随口道,“你也在呢?正好,一起来玩。人多热闹。”
乌蔓还没反应,刚才都没表现出任何不乐意的追野却在此刻微微皱眉。
他刚准备说什么,被她快一步按住。
她笑着朝司长点头说:“好啊,那我就凑个热闹了。”
一行人前往蹦极台,她和追野走在了队伍的尾巴上,他不太乐意地压低声音:“你那边不是还有开机宴吗?用那个推脱就行了,不用跟着来。”
“那他让你跳,你就巴巴地来跳吗?”
乌蔓终于忍不住,听到司长点名让追野跳的瞬间,感觉比他点名自己要憋屈上百倍。
她特别不愿意,看到他以这样的姿态示人。
回想起最初试戏时他的样子,蓬勃、肆意、不受控制,全是她最讨厌的样子。
但其实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只是因为失去而嫉妒。她羡慕有人还能那样轻快地保留着那些无比珍贵的品质。迷人到危险。
因此,当她似乎觑见这些东西要从他身上流逝时,她觉得格外残忍。
仿佛是自己又一次地被摁在午门斩首。
追野边走边昂起头,眺望山上遥遥的蹦极台,冷不丁地问:“阿姐,你听过博尔赫斯的一首诗吗?《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