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存璟顿时无语,你是皇帝你有理。要带就带,他也心疼自家妹子整日都关在宫里,不能自由自在呢。
倒是其他的龙禁卫听到皇上这席话后有些动容,皇上待皇后娘娘,真是情深似海,难怪昨天言官胡言乱语时,皇上会如此生气。
等到皇后过来,龙禁卫看夫妻二人都作普通贵族夫妻般打扮,忍不住再度感慨,难怪陛下如此爱重皇后,这行事风格与皇上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顾存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妹妹,见她不仅没有瘦,反而还胖了些,于是放下心来。看来妹妹在宫里的生活应该很舒心,不然也不会胖这么大一圈。
一行人出了宫,晋鞅突然兴致来了,就让顾如玖骑在马上,他如同普通丈夫般,牵着缰绳在前面走,时不时还给顾如玖买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这亲密自然的相处方式,让跟在两人身后的龙禁卫有些没眼看。有两位尚未成家的龙禁卫几乎看红了脸,心里对未来的媳妇们也开始充满憧憬。
由此可见,秀恩爱的杀伤力有多大。
“你有没有觉得……”胡云旗凑到顾存璟身边,压了压自己的耳朵,“皇上是这个?”
传言蜀州有很多男人怕老婆,于是便被人取笑为“软耳朵”,胡云旗这个动作,简直活脱脱的在说陛下畏妻。
顾存璟咬紧牙关,对他一字一顿道:“再胡言乱语,小心被皇后娘娘听见。你别忘了过几日,岳母要带着小姨进宫面见皇后。”
胡云旗干咳一声,离得顾存璟远了一些,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绝对不再多话。
顾如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牵着缰绳的晋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就在这时,她听到旁边的酒楼突然传出了喧哗声,似乎有人有人起了争执。
她好奇的看了过去,忍不住笑道:“夫君,你看这里。”
晋鞅闻言转头,看到旁边酒楼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鱻鱼楼”三字,于是他也忍不住笑开,“没有想到又到了这。”
几年前他与久久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时,两人都还懵懵懂懂,他把久久当做甜美可爱的师妹,久久把他当做温和仁厚的帝王,彼此间还不懂什么叫男女之情。
转眼几年过去,鱻鱼楼还是那个楼,而他与久久却成了夫妻。
“我们上去坐一坐,”晋鞅把缰绳递给白贤,然后走到马旁,伸手扶着顾如玖下马,“这也算是重游故地了。”
“重游故地能这么用吗?”顾如玖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捏了一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回头去看跟在他们身后的龙禁卫。
龙禁卫们齐刷刷的移开视线,看天看地看鱻鱼楼牌匾,但就是不看顾如玖与晋鞅。
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晋鞅牵住她的手,“走。”
其他几个龙禁卫见状,忙上前去打点好包厢,然后避开其他人,引着两人进了包厢。
他们一行人进了包厢后,楼下的大堂还在吵闹,似乎是几个学子在争论当下的时事,只是两边谁也不服谁,所以争吵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顾如玖仔细听了几耳朵,听这些人提到了藩王皇后这些字眼,便不再往下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宫外的茶比不上宫里的味道好,她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抬头见晋鞅,发现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只是发现她在看他,又恢复笑意。
不一会儿,他们的菜上来了,她听到楼下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就连堂倌都知道欺软怕硬,楼上包厢的贵客刚到,酒菜便匆匆送了上去,我等来了半天,菜也才上了一半。”这人的声音里带着醉意,似乎对社会现状极为不满。
“可怜我等寒窗苦读十余载,竟不如这些生来便高贵的贵人们一星半点,实在可笑!”
“梁兄,你醉了。”
“梁兄……”
同桌的人怕他引来麻烦,忙上前把他安抚了下来,随即大堂的吵闹声也跟着弱了下来,似乎都害怕得罪楼上包厢的人。
众所周知,鱻鱼楼生意极好,楼上的包厢更是京城某些贵人们专用的,他们若是不来,这些包厢宁可空着,也不会用来待客,可想而知这些人的身份有多高。
他们这些读书人,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有贵人高中,一朝鱼跃龙门吗?如果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得罪这些人,未来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好在包厢里的贵客肚量好,似乎并没有因为梁生这么几句胡便来追究他们,这让在座的学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他们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醉醺醺的梁生又说话了。
“你们这么劝我,不过是怕楼上的贵人罢了,”梁生愤世嫉俗道,“身为读书人,竟然如今敬畏权贵,还何谈做官为民?”
这话的潜意思似乎是……权贵都不是好东西?
对方的声音实在太大,顾如玖想要装作没有听见都不行。
“还有你们今日处处吹捧顾家,不就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一个皇后吗?尔等为了前程,竟行此等折腰谄媚之事,实非读书人之道!”
顾如玖觉得自己最近可能命犯小人,前面刚走了一个言官,现在又跳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读书人。
顾家招谁惹谁了,躺着也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