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不一定要买贵的东西。我们毕竟是小辈,三叔也不缺这些,只要心意到了就好……”杰诺特也是感激三爷的,对这次送礼也下了些功夫,思考了一下提议道,“比起花大价钱买,也许亲手做会更加符合三叔的想法。”
凌晓沉吟了一下,赞同地点了点头,抬手指向不远处一家卖文房四宝的老店:“我们去那里看看。”
杰诺特茫然点头,跟在了凌晓身后。
这家老店不仅卖文房四宝,也买一些品质不错的作为印章的石材,供爱好这类东西的人自己篆刻。
凌晓带着一头雾水的杰诺特在店里转了半天,选了几块适合初学者练习的乳石印章作为练手材料,随后又选了两块质地上佳的田坑寿山石,暂时算是满意了。
“晓,你这是做什么?”看凌晓打算付款了,仍旧摸不清头脑的杰诺特立即找机会询问道,“刻印章吗?”
“嗯,小辈亲手给长辈刻个闲章,心意应当是到了,也风雅些。”凌晓点了点头,扭头问道,“你学过刻章吗?”
“没有。”杰诺特诚实地摇头,好奇地将那几方石料拿在手里把玩着,询问了一些不同石料间的差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找人去问问!这点子听上去不错!”
“喂!你怎么都拿走了?!”眼睁睁看着杰诺特将石料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凌晓立即有些着急,扑上去想要抢,却被杰诺特灵巧地闪开。
“两个人都刻章,未免有些太无趣、太没新意了吧?”杰诺特嬉皮笑脸地连连后退,笑道,“我觉得刻章很适合我,就由我来吧!”
“那我呢?!”凌晓有些崩溃,自己费尽周章思考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这可绝对不是凌晓的风格。
“我这里有个独家消息,是从周哥那里听说的,我觉得更适合你!”杰诺特按住凌晓的肩膀,示意她冷静,“周哥可是三叔的左右手,必然懂得三叔的心意,我可绝对没害你!”
“既然有从周哥那里得来的独家消息,你为何不早说?”凌晓不信任地眯起眼睛,质问道。
“那是因为,那个礼物实在不适合我,我这不是怕你得到那个消息后就忙着准备礼物去了,把我丢在一边不管,这不是为难死我吗?”杰诺特瞪大了眼睛,义正言辞。
凌晓撇了撇嘴,算是暂且接受了这一解释,不过杰诺特竟然学会了耍心眼,这倒的确是一个进步,只可惜坑的是她这个队友:“那么,你快说周哥提议的礼物是什么?”
“荷包。”杰诺特为了自己又学了一个中国传统词汇而自豪,“周哥说三叔最近想要个荷包,我特地查了一下,发现那东西我可做不了,你做正合适!”
“合适你个头啊!”凌晓真恨不得结结实实给他一巴掌,“荷包那是我能做了送给三爷的吗?!再说了,你觉得我会绣荷包吗?!”
“你难道不会?”杰诺特以看新大陆的眼光看着凌晓,“哈!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刺绣不是据说是你们中国女人的一项基本技能吗?”
“那是旧时代了。”凌晓无奈地扶额,“现在一般的新式家庭不会要求女孩学这个,我就从来没有学过!”
“那不是正好了?”杰诺特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反而笑得异常开心,“这样你不会绣荷包,我不会刻章,我们统统要一起学才行,这更是公平!”
眼见杰诺特过河拆桥地如此干脆利落,凌晓就算是想要跟他一般见识也无法,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心满意足地揣着她亲自选又亲自买的石料离去,皱眉苦思自己该怎么办。
……总不能当真绣个荷包吧?首先不说绣不绣得出来的问题,就算绣出来了,也不能送吧?荷包这东西往浅里说晚辈送给长辈倒是也合理,但是往深里说,女人送给男人,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含义了。
左思右想,除了印章之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礼物,凌晓头疼地在店里又转悠了一段时间,最终决定买了些一丈八尺的徽宣。刻不成印章,那就班门弄斧的画点画、写点字,聊表心意吧,起码这方面凌晓的技艺还是略微能拿得出手去的。
回到家,凌晓便开始研究这寿礼该如何下笔,不过尚未研究出个大概来,客厅里的电话便响了。
凌晓窝在书桌前没有动,是管家白叔接的电话,随后,白叔便敲响了书房的门:“小姐,是一位自称是周先生的人打来的电话,您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