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凌晓,二小姐僵硬了一下,不敢与她对视,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傲气,只是低头行了礼,也不知三爷是如何警告的。凌晓自然也还了礼,像是长辈又似是同辈地叮嘱了几句——她到现在还没有习惯自己的位置,总觉得怎样都有些不伦不类。
二小姐低声应了,在仆人的催促下转身上了车,就此离开了孟家大宅,据说是要飞往英国,不知归期是何日。
二小姐的事情一了,接下来的就是重伤的杰诺特。
也不知是年轻恢复力好,还是从小被摔打习惯了,杰诺特虽然受伤重,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已然恢复了大半,见到凌晓后生龙活虎地扑过来,给了她一个狠狠的拥抱。
凌晓挂着笑,拍了拍他的后背,接受了他蕴藏在肢体动作中的谢意。
毕竟是从小一同长起来的难兄难弟,道谢什么的,在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
这一次,杰诺特接受了教训,又成长了很多,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凌晓耐心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之前战争的事儿,虽然有些不感兴趣,却也没有打断。
“听你的口气,倒是有些欣赏那个把你抓了的人?”凌晓扬了扬眉,“苏伦?”
“嗯!”杰诺特目光闪亮,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他很强!”
“有三爷强吗?”凌晓实在是有些好奇弗伦与三爷的武力值对比,当然,单看外表的话,弗伦要比一向书生文士打扮的三爷强上很多。
杰诺特思考了一下,讪讪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他比刘铭哥厉害,至于三叔……谁能看得透三叔的能耐呢?”说着,杰诺特微微扬着下巴,颇有些与有荣焉的骄傲。
凌晓勾起嘴角。
“对了,我听说三爷家的那些人都改口叫你‘太太’了?”突然,杰诺特话锋一转,打了凌晓一个措手不及。
凌晓的表情僵了僵,有些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含着些羞恼与无措。
杰诺特立刻就懂了,表情更是诡异了几分。
凌晓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站起身打算告辞。
“我还听说……”杰诺特咕哝了一声,“那个苏伦最近找了好几个借口去找你?”
“你知道的太多了。”凌晓面无表情地回答,“什么时候变得跟周宣华一样八卦了?”
“我只是养伤有些无聊而已。”杰诺特耸了耸肩肩膀,不太放心地叮嘱,“小心点,那个人可不简单。”
“我自然知道。”凌晓点了点头,神色逐渐凝重,因为她比杰诺特更了解弗伦,也看得出,他似乎是真得对她感兴趣了。
弗伦这个人,从来不能以常理来估计,只要是看中的就要想方设法得到,甚至可以称得上道德败坏。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凌晓就感觉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些过渡热情,这样热情中带着勾引的态度,凌晓自然熟悉得很,只要他看中了哪个女人,总会展现出这样的一面。原本以为自己身后的三爷能够吓退弗伦,起码让他知道自己是不能碰的,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在乎,甚至也许会觉得,这样挖三爷墙角的行为才更加刺激、有趣。
到今日为止,凌晓已经婉拒了弗伦三次邀约了,两次是共进晚餐,一次是去听戏,也不知弗伦的耐心多久能告罄,而告罄后到底是强行出手,还是暂且退却。
不得不说,凌晓有些担心,三爷现在并不在沪市,而弗伦则是沪市真正的掌权人,即使有一个刘铭在一旁虎视眈眈,也不能影响他在沪市暂时的呼风唤雨。
凌晓唯有按兵不动、私下戒备,希望能够度过下一道关卡,等到弗伦被真正驱逐出沪市,她才能安心。
其实,凌晓并不想与弗伦作对,这个男人上辈子帮了她很多,虽然只是基于本身的兴趣,却的确让原本懵懂柔弱的凌晓真正成长了起来,即使后来离开了弗伦,也仍旧能够利用他所教授的一切独力生存下来。
凌晓记得,当曾经还青涩的自己带着任务接近弗伦,用生涩的手段勾引他,成为他的情妇之后,对方是如何手把手教她穿衣打扮、品酒调。情,最大限度地挖掘身为女性的魅力。后来想来,大概弗伦早就知道她是有预谋的接近,潜伏在他身边充当间谍的,不过,他有勇气也有兴趣与危险共舞,更是从来不会拒绝自己有兴趣的女人投怀送抱,干脆地将她收在了身边,悉心调。教。
弗伦曾经说过,他看中凌晓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艳,而是因为预示着她拥有极大潜力的生涩。弗伦按照自己的喜好塑造着凌晓,让她逐渐变成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大概这相处间也是有一份情谊的。所以,当她为了任务而偷走他的文件机密逃跑的时候,弗伦也没有下令赶尽杀绝,而是放了她一条生路,无论如何,凌晓是承了这一份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