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个女娘就一直在这间屋里住着。
他竟给我备了这样一间屋子,一间似日日都住着人且要永远住下去的屋子。
若只是一个客人,又怎能配得起这样精心的布置?
宋晋啊宋晋,你如此费心,又是何意?
「姑娘,如今花儿多,不知你喜欢什么,我剪了来给你插瓶。」
吴婶子就在屋外站着。
院里并无几丛花儿,她要去何处剪呢?
「待姑娘闲了就去后院看看,大爷当初选了这间院子,实是为了后院的一片园子。」
约莫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吴婶子笑着同我说道。
「便剪一枝海棠来吧!」实则我并不大爱花儿,至少没旁的女娘那般喜爱。
房里什么都不缺,只缺个女娘。
我虽住下了,心里却并不安稳。
我是个有话就说,不懂就要问的性子,可唯独对着宋晋,总说不出也问不出。
因为害怕,害怕他说出将我当成亲妹妹之类的屁话。
到时我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来。
我一日胜一日忧愁,因为他家的后园同我家的很像。
后园的菜畦,菜畦的边缘种着的零星花儿也是旧时的模样。
他却在我一日又一日的忧愁里渐渐好起来了。
他挨了打,似不准备上朝了。
我同吴婶子在后园浇水,他便在一旁瞧着。
我在檐下看书,他也在一旁瞧着,时不时还要点评两句。
他写字画画,吃饭睡觉,在我看来实是闲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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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为了何事挨的打?
他笑了笑,说求了陛下一件事儿,陛下不允。
我说不允便不允吧!为何要打人?
他说陛下不允,他便说这官做得没意思,不做也罢!
我说陛下真正是好脾气,竟不曾将他给打死。
他摇摇头笑了,我发现了一件事儿,近日他极爱笑。
他问我相亲相得如何了?可有满意的?
我用眼睛瞥他,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我在相亲的,既都知晓了这事儿,定然知晓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竟然拿这样的话刺我。
「各个貌比潘安,家财万贯,我总要挑一挑的。」
我咬牙切齿地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