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你愣在那干嘛!打还没挨够不成?不知死活的家伙!难不成你还不服气?我看你是真找死!”
凭着如今这幅饥肠辘辘伤痕累累的身体,想要走回村是万万不可能的,但黑心赌坊的钱更是借不得。
楼谪收回视线,淡淡地看了那两位张牙舞爪的打手一眼,莫名让人有些发冷。
两位打手相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不定,随后互相指着大笑起来,右边的那位名叫刘成的黑壮打手率先乐道:“你看到楼大那眼神没!还怪能唬人的嘞。”
另一旁的刘虎也搓了搓胳膊,嘿嘿笑道,
“可不是嘛,这小子越来越会唬人了!不过赌鬼嘛,那种发疯发癫的咱们都见过不少了,哪还有人真能幡然醒悟不成,要我说,等过些天,这小子手上有钱了又得来跟哥几个称兄道弟了,求着让他进去玩两把了。”
刘成合掌大笑,赞刘虎说的有理。
等笑完再回看时,巷口哪里还有那猎户高大的身影,早不知何时离去,不过也无人在意便是,二人又在门口插科打诨起来,静待县中其他冤大头上门。
出了巷口,楼谪凭着记忆进入了楼大经常出货的酒楼“鲜香客”。
县城里的酒楼还算多,照鲜香客的门面来看,应该是县城里处于中游的水平。
原身也不算太蠢笨,生的人高马大,回回打的猎物分量足,人也爽朗,和这酒楼合作每次也算愉快,如果没染上赌瘾,靠着双手在这个时代当一个猎户吃饱穿暖绰绰有余。
现在不是饭点,楼里的小二正打扫着楼里卫生,看到楼谪后先是眼睛一亮,后又无精打采起来,做小二的眼睛最是尖利,一眼就看出来楼谪是之前经常来店里卖肉的猎户楼大,既然不是客人,自然就倦怠了些。
“楼老大,你今儿的怎成这模样了,泥猴似的叫人看不出样来,不过你有段时间没来出货了,最近店里生意不得意,掌柜的心情也不好,在房里休息,我现在去喊她。”
小二没什么精神地放下手里的抹布。
“麻烦再上两个小炒,借用下纸笔,劳烦了。”楼谪在凳子上落座。
小二讶异地看了今日的楼大一眼,劳烦了,这三个字可不像是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楼大会说的话,总感觉今天脏兮兮的楼大和往日有些不一样。
把炒青菜和小炒肉放下,对着楼上扬声喊了声,“掌柜的,楼大来了。”
听到楼上应声后,小二把柜台的纸笔也拿了过来,看着楼大飞快地吃完饭菜后,竟然拿起毛笔,动作停滞了一下,便飞快地写了起来。
小二不识几个大字,但也能看出来楼大的字迹好看,赏心悦目,小二有些惊讶:“楼老大你竟会写字?”
楼谪看过街上多数牌匾,与他认知的古文字迹相差无几,虽然有的字写的可能不太对,但应该不至于认不出来,反正原身只是个猎户,写错别字也算不上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