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的手很快,又很稳。
她缝合七针,动作麻利极了。只是求快,针脚不太整齐。
她去看萧令烜脸色。
船舱的小灯挪到了她这边,萧令烜的脸也被照亮。
他额角不见一丝冷汗,眉头也没蹙一下。
徐白观察他:是能装,还是不疼?
萧令烜侧过脸。
四目相对,他眸色森然,徐白立马低垂眼睫。
“想说什么?”他开口。
徐白:“没什么。”
“做出这等表情,还没什么。你想问我疼不疼?”他道。
徐白没吱声。
“不太疼。”他自答,“小时候左臂折了两天才发现。打小不怎么知道疼。”
口吻认真,不像是瞎说挤兑她。
“您这算是一种天赋了。”徐白说。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徐白把东西收拾干净。
她手背的伤口,重新处理。
夜深了,徐白觉得很疲倦,坐在船舱另一侧,依靠着舱壁打盹。
船靠岸时,她身子晃了下。
萧令烜的人来接。
副官石锋也来了。他正在张望,似乎是寻找徐白。
“阿锋。”徐白出声。
“徐小姐,您受伤了吗?”石锋往前几步。
一旁已经下船的萧令烜,站住脚步。
他静静看一眼石锋。
深夜码头的风,潮湿寒冷。副官们手里的手电筒照亮,光线忽闪,不太明朗。可萧令烜那一眼,在暗处也格外清晰、锋利。
他说石锋:“见到她先打招呼,往后她是你主子?”
石锋微讶,直愣愣补了句:“师座,您受伤了吗?”
萧令烜抬脚走了,没理他。
石锋挠了挠脑袋,莫名其妙挨了顿骂。
回去时,副官长石铖依旧替萧令烜开车。
车上还有个男人,也是萧令烜心腹,名叫祁平。
萧令烜的副官处,安了八名他从福州教官营带出来的死士,祁平就是之一。
“是陶家的人。陶君明的弟弟陶君鸿,他想替兄长报仇。”祁平回禀。
萧令烜仰靠在椅背里,神色慵懒:“陶家生而不教,要死光了才知道哭。”
又问,“人抓到了吗?”
“是。连同他的六名手下,全部关了起来。”祁平说。
萧令烜:“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