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方少宇对方才所闻之事仅仅感到些许诧异的话,那么诸葛琥珀则已经可以笃定无疑地判定出,那位晋王殿下定然是在武魏尚帝的朝堂之上收买并笼络了为数众多的官员们,从而在暗中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否则这件事绝不可能进展得这般顺遂无阻。
说起这位晋王殿下啊,着实令人倍感蹊跷怪异。按理来说,晋王的兵马绝对不算弱,甚至可以说执行力很强,可是晋王殿下却对行军打仗之事并无太多热忱之心,反倒是喜欢用钱开路,似乎对于她来说钱要比兵马好用的多。
据传,当下晋王殿下已然派遣人手前往遥远的西突厥地区大肆收购羊毛与兔子毛等物什,并且给出的收购价格颇为不菲。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西突厥正值刚刚实现重新统一之际,国库存银空虚匮乏,百姓民众的生活亦是困顿潦倒、苦不堪言。正因如此,听闻晋王殿下开出的诱人条件之后,西突厥境内几乎家家户户皆开始饲养起兔子与绵羊来。
然而,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荒诞不经的是,就在此次成功夺取赣南道之时,各个州府所属的兵器库内竟然不约而同地留存有数量可观的上乘精良兵器。
若有人询问缘由,得到的回答无非便是当初撤离时行色匆匆、慌不择路,以至于未能及时将这些兵器一并带走罢了。
可细细思量一番便不难发现,其中端倪百出、疑点重重。想来多半是晋王事先暗派心腹之人买通了负责看守仓库的一众小吏,并授意他们暗中耍弄手段,这才有了这么多上好兵器被遗留下来的结果吧。
太原府中,如今宣北笙坐在棋盘前,打了一个哈欠,上京城那边的兵马估计要呆一段时间了,至于呆多久,估计要等着南边分出个胜负来吧,虽然想法是好的,只是南边的胜负只怕要更快一点就分出胜负了。
有点可惜啊,少年君王,运筹帷幄,本想着绝地翻盘,可是终究还是棋差一着。
倒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先太子可真是交际甚广啊,就连海外那些人都有所联系。
如今看来,这东南道就是那少年帝王的葬身之地了,接下来的棋要怎么下呢?
东临剑仙应该会动,不过是去东南道,上京城一定会从东南道分一杯羹,不过能分多少不好说。
那位先太子殿下拿下了东南道和南荒六郡就可以再度站稳脚跟了,要出手吗?
不太行,自己现在的情况是典型的地盘大,兵马少,虽然如今有不少流民加入,人口是在逐渐增多的,只不过想要蓄养力量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看起来天下三分已成定局,起码几年之内都不会有变化,不过最多三年,或者两年,等到火器成型,局势就会彻底改变。
宣北笙一个又一个的把棋子捡了起来,扔到了一旁的棋篓里面,可惜了,东临剑仙不会来赣南道,可惜,太可惜了。
如今赣南道入手,官员又不够了,明年还得继续开科取士,此事需要让商挽提前做准备了。
就在太原府有条不紊的运转开来之后,如今东南道却是被战火烧成了一片焦土。
在司马琉璃的一力主张之下,魏清照御驾亲征,亲临前线鼓舞士气。
在广袤无垠的江南道骊州大地之上,局势错综复杂,几条战线已然划分得泾渭分明。各方势力在此展开了激烈交锋,你来我往间已历经数次交手。这其中,双方互有胜负,战局一时难分高下。
值得一提的是,截至目前为止,这些冲突尚属于小规模的范畴。无论是哪一方,似乎都没有立刻将战火升级、进一步扩大战争规模的意图。更确切地说,他们彼此之间正处于相互试探的阶段,试图寻找到对方防线中的破绽,以期能够给予致命一击,从而一举扭转整个战局。
此刻,一阵猛烈的西风吹拂而来,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席卷而过这片土地。狂风所过之处,扬起了漫天迷蒙的尘土,遮天蔽日,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而在魏清渊所属的军阵之中,身为一军之主的主帅韦索,其神情如今却显得有些沉重和忧虑,远远谈不上开心二字。
自从这场战事拉开帷幕以来,尽管在他精心的调度指挥下,己方军队与敌方看似形成了一种势均力敌的态势,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种表面上的平衡不过是一片虚假繁荣的表象而已。在那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危机和变数,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以对方兵马军势之盛,一旦真正大战开启,只怕己方会一触即溃,彻底崩盘。
而如今,退兵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一战不可避免,为了即将到来的一战,这些日子他也在不断的上书请兵,想要让朝廷增兵援助,唯有更多的兵马才能求得一线机会。
只不过东南道如今已经几乎被掏空了,就算是魏清渊想凑也凑不出来那么多人,至于南荒六郡,虽然说是归顺,问题是多数都是一些山民,擅长虫蛊之术,若是行军打仗就要差上很多,况且他们大多数也不是真心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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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说到底,那些普通的山民甚至连武魏的官话都不会说,更遑论听令行事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南荒六郡一直没有设置道府,官员管束的力度也不大,甚至连收税都从来只是收一些城里的商税之类的。
实际上,就在另一边,位于端木延的营帐之内,此时正云集着来自各方的将军们。而其中一些人看上去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之情。
“将军啊!陛下究竟作何打算?为何不肯应允咱们主动出击去攻打敌军呢?那些个乌合之众、土鸡瓦狗罢了!将军,请赐予我三万兵马,我张复德必定能将那韦索的首级献于您面前!”且说这营帐当中,要论脾气最为火爆者,非张复德莫属了。
只见他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竟然猛地站起身来,迈着大步子在营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步伐之急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其脚下带起的阵阵劲风,差点儿就把营帐四周点燃的烛火给吹熄了。
“将军,末将无需三万兵力,仅需两万,便能确保那韦索小贼有来无回!”就在这时,又一人霍然起身,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一边声如洪钟般高声喊道。此人乃是端木延麾下的得力战将许颠。
“哼!末将连两万都用不了,只需一万五千人马足矣!”仿佛是在与许颠相互较劲似的,张复德亦不甘示弱地再次重重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脯,并斜睨了许颠一眼,脸上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
“行了,行了,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吵什么吵?”端木延用力的拍了拍桌子,也让营帐之中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既然陛下有所旨意,那我们等着就好了,着什么急?”端木延淡定的说道:“今天我在这里召集各位也是希望各位约束好手下,听从指挥,绝对不可以贸然出战,明白了吗?”
“明白了。”端木延到底在军中还是素有威望,在他说完之后,众将也是齐声开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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