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外面的阵法就要消散,灿越来越疯,六只眼睛都流出血,衬的他的脸更加可怖,像这样的失控,灿只在笼中哀求聂辞原谅,还有前不久失手杀了聂辞时才有。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管准备好了没有,也不管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负担,会不会直接死掉,什么都不管了,直接要开始血祭!
不用想,外面一定已经一片狼藉,横尸遍城,但更多的,还是活着苦苦挣扎的人。
落沙珠又缓缓被他控制,阵法颤动不已,总觉着下一刻就要崩溃,可始终没有崩溃。
灿的速度比任何时候都快,一手捏住习与的脑袋,把习与和美妇人硬生生拽了过来,丢到那个越来越大的洞里,落在那些已经死去的狐貍旁边。
灿恶狠狠道:“如果没有余逍那只臭狐貍碍事,这只小崽子早就被我献祭了,好一个母子情深,既然如此……一起上路吧!”
他的手高高举起,丝线缠绕过指尖,丝线的另一端套上他们的颈脖。
大长老目眦欲裂,奋力冲了上去。灿微侧过身,闪开他的剑,桀桀笑道:“蠢货,赶着送死!”
他手一挥,落沙珠瞬息洞穿了大长老的胸膛!
完整的落沙珠威力比那碎片岂止强大十倍百倍,连风化的时间都没有,大长老一声不吭,僵在原地。
下一秒,他就变成沙子,破碎在空中。
美妇人哀声道:“不——”
灿高高在上:“不用伤心,马上送你们团聚。”
洞底,傀儡差不多都爬了出来,隐藏的阵纹图案出现,诡异的图案闪烁着不祥的暗红,像干了的血渍,缓缓扩大。
阵法又进了一步,已然快要趋于完整。
习丝徒然地呆在原地,半晌,她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泪水糊了眼眶,心底传来一种空洞和巨大的恐惧,什么也听不到了。
余逍费力抓住她,用力往后一拉,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灿的丝线。
他脸色更加苍白,唇上倒是殷红,是他咬破了自己,流出的血。摇摇晃晃,昏昏沉沉,脑子里像有一根棍子在搅动,直搅得昏天黑地,翻江倒海,眼前一阵阵发黑。
习丝猛的推开余逍,余逍没站稳,倒在地上,又跌的头破血流,鲜血缓缓从额角滚落,第一次,他的脊背没那么挺直。
余逍呼吸急促,哑声道:“别冲动,你打不过他,先等等,我来想办……”
习丝眼眶通红道:“等什么!?等大家都死绝吗?!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你自身都难保!还能有什么办法护住大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反正……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余逍低下头,攥紧了衣袖。
灿却笑着走近:“说的很对啊,但是,你如果及时止损的话还不至于如此,如果早点走,发现不对就跑,死的只不过是几个微不足道的狐貍而已,再不过,也只是那个小崽子,何至于此呢?”
“我劝你也别和我拼死一搏,不要不自量力!哈哈哈!哈哈哈哈!趁我还没给你下傀儡丝,赶紧跑吧,不然,等我请王降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