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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老头走进来:“唉,小孩,我是这里的大夫,你好点没?你晕了好久吶,但你运气不错,遇见贵人了,不然可就得……”
赋小九呆呆的望着床顶,没说话。
大夫说了半晌,全然没有应答。大惊,手一探:“怎么回事?烧坏脑子了??唉,我就说!睡着的时候也喊什么狐貍狐貍的,这冰天雪地,哪来的狐貍……”
赋小九眼珠动了动,嗓音沙哑:“狐貍?”
“好了??唉,见了鬼,烧那么厉害竟然没烧傻……哦,没有狐貍,就是有狐貍也是狐貍精。好了好了,小孩,叫什么?”
赋小九顿了顿。答:“小九。”
“?”大夫抬头,“嗯,就这个?”
赋小九点点头,然后垂下脑袋,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他颤着眼睫轻声哽咽:“我是逃难来的乞丐,爹娘老早就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从小孤苦无依……雪下了好久,我还以为死定了,真的太谢谢您和那位大善人了,好人一定有好报,先生受我一拜——”
“——不不不,你坐好、不是,躺好。”
多问那一句居然正戳到人家伤心事,还把孩子惹哭了。大夫有点不好意思,连连说不必不必。
看着赋小九唉声叹气,同情道:“原来如此,小小年纪就……罢了,多给你配几副药,你在这里歇几天?”
“……谢谢,不打扰了,我、我还是离开吧。”
“行行,行,别哭了,老夫去照顾其他病人啦?你好好静静,别想太多,会好的,会好的。”
“嗯嗯。”
目送大夫离开,赋小九一扫悲伤,一巴掌就抹掉眼泪。他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关上门。
非是不信任这位好心的大夫,而是不信任任何人。
除了狐貍。
一切妥当,赋小九对空气喊:“狐貍?”
无人应答。
屋外的街上逐渐喧嚣,蓦地一阵恐慌漫上心头,赋小九捂住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深吸一口气。
身上那堆烂布已经被脱下来放到一旁,只留了一件里衣,还算干净整洁。低头看去,自己心口多了一个奇怪的印记。
是淡淡的紫金色,缥缈的云纹之中,隐约一轮薄红色的圆日。
这是……什么东西?
之前就是它在发烫。赋小九抓了它几下,也没什么反应,尤其担心这玩意的出现和狐貍消失有关系,越看越不顺眼。
不知从哪摸了一把小刀,正打算刮掉它。然而,刀尖离胸膛还有半指的距离时,耳边终于传来熟悉的调侃。
“小子,要自杀?”
鼻尖猛的一酸,手里的刀抖了下,结结实实划到皮肉,瞬间流出血来。
余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