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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医生,佛瑞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
“飘舞,你疯了吗?你的眼角膜给了朔云,你自己呢?”
“佛瑞,他是王,他不能失去视力!而我是微不足道的,我甘心为他成了瞎子!”
“你要怎么告诉他?”佛瑞一掌打上手术室的门,要不是门够坚固,恐怕已经被他打出一个大洞。“说你的眼睛是为了他而瞎?不可能!还是你打算瞒着他?”
缄默无语,飘舞咬唇颔首。“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就算是这样好了,你可以找别人,为什么一定要你自己?你难道忘了,在刚刚的婚礼上,他根本不顾你的感受?”“我没忘,可我想在他清醒前医好他的眼睛。找人所花费的时间太长,与其如此,我宁可用自己换取他的健全。”“你该不会……连他差些失明的事都要瞒着他吧?”当一个人醒来看得到东西,又怎会料到他曾失明过?“我不答应,你该得到他的感谢!”
“那无所谓。”她不要朔云的感谢,她要他快乐。
“你知道我有权利让全美国每一个医生都不帮你动刀!”他不得不威胁飘舞。
“佛瑞,我无法让他成为盲人。我说过,他是我的命,只是把眼角膜给他,有何难为?”她楚楚可怜地注视着佛瑞。“求求你,别阻止我,佛瑞……”
“你的傻教人怜惜;你的痴他明了吗?”在她的强烈爱情之下,他已无计可施,连理由都显得可有可无。
“那不重要,佛瑞。”飘舞抚上手臂的红印。“我是他的,自然就该为他……”
“为他活、为他瞎、为他嫁、为他死?飘舞,你不觉得这太荒谬?”为了飘舞,他宁可扮黑脸。
“佛瑞,我的还未必适合朔云,你让我先检查看看好不好?”
“不好,你一旦知道结果若是相符,绝对不要自己的双眼!”
“为什么你要阻止?”飘舞万般疑惑地皱着眉。“他是你的好友呀!”
“没错,基于朋友立场,我由衷期望他别失明;但若要治好他就必须拿你来交换,那就省省吧!”
“佛瑞……”一激动,飘舞的身子居然瘫软了下去。
赶紧抱住她的身子,佛瑞呼唤:“飘舞!”
拥着她的香躯,佛瑞莫可奈何地深深叹息。
他是王,他是我的命!我是他的……飘舞的决心之言,一而再,再而三地萦绕他耳间,令佛瑞无比烦躁。
在医生和护士诊断后,她躺上医院的纯白病床。
左手上打的点滴补充着她的体力,她那白如纸般的脸,证明了她的痛苦,令他不忍卒睹。
梦中,她仍梦见了朔云即将离她远去。“朔云,别走!求你……朔云……”
她的梦呓,清晰地进到佛瑞耳根,陡然刺进了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