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觉得自己攀上了高枝,不必再委曲求全了,潦草地行了个礼便道:
「不知夫人叫我来是有何事?」
我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安语柔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蠢的时候却也是真蠢。
她头上那根红玉簪子,应该是齐王送的。那是今年外邦进献的贡礼,珍贵非常,非有诰命的夫人不能佩戴。
齐王应当是送她讨个欢心,也没有想到她会将此物这般招摇地戴出来。
母亲阴沉着脸瞧着她的样子:
「想你刚入我府中时,衣裙素雅,只一根发带即可,如今到底是不同了。」
安语柔愣了一下:
「夫人的话,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那我便和你说道说道。」
母亲抿了一口茶,面色严肃:
「安小姐,你在这京城中举目无亲,你既住在了相府,我相府自然也是以礼相待,从未亏待过你。你虽未过府牒,可你在外用的是我相府义女的名头,一举一动自然也代表相府,所以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这是京城,民风不似别的地方保守,却也并不十分的开放。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相见不必隔着面纱屏风,却也要知道男女有别,可你与齐王殿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你是想要毁了我丞相府的名声吗?」
「夫人这话不知是从何说起的?」
果然,安语柔没有了往日的恭顺,语气也变得放肆了起来:
「我与齐王殿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可互称为知己。怎么到了有心人口中变成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还是说原本夫人瞧着我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好把持,如今我与齐王殿下交好,夫人觉得我找到了靠山,不能为人鱼肉了吗?」
「你!」
母亲气得拍桌而起:
「好!好!好!我们真是救回来了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自问入府以来衣食住行我相府何曾亏待过你?哪怕你未过府牒,你的待遇也是与子衿一般。如今你这般言语,倒像是我丞相府欠了你什么!」
「一般?夫人这话说来可笑。无论我多乖顺,终究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心中想的终究还是秦子衿!怎么,她与太子拉拉扯扯便是才子佳人,我与齐王说两句话便是不知廉耻了吗?」
火烧得已经很旺了,我适时地开口道:
「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齐王殿下虽是皇亲,可他后院妻妾众多,风流之名人尽皆知,实非良配啊!母亲是为了你好,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不可马虎行事啊!」
安语柔却是不屑的目光看着我:
「姐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