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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以利亚真是温柔的好男人啊,他仁慈地在虚构的故事中,让弱者们做了一个幻梦——那就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向那些压迫者与剥削者复仇。
或许有争议,但如果要选出最不恐怖的地方,我认为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最后的复仇情节吧?虽然惨叫声和背景乐让构图显得阴森而恐怖,但此刻观众们的心中充斥的却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然而怨魂其实不止一个,远远不止一个。
可是即便海莉一个个地帮助祂们,又真的能忙得过来吗?
我曾经见过饿得已经皮包骨了,却还要爬起来去工作、去乞讨,因为人们没有钱交税,如果不交税的话,家人会死掉;也遇到过被海贼肆虐过的国家,那里民不聊生,好不容易种出来的粮食被抢走,有时甚至即便交出了粮食,也会被恶毒的海贼们虐杀。
如果怨魂真的存在,那么世界上恐怕要减少许多恶人了,而那些犯下了罪孽的坏人或许也能多少因为恐惧而放下屠刀,但是很遗憾地告诉诸位,怨魂是不存在的,弱者也终究是弱者,无法向那些肉食者反抗。
不要想着死亡能够报复他们了,你们的死亡对他们而言毫不重要!活着、丑陋而挣扎地活下去,然后等待希望!”
这篇读后感一被刊登,就有不少人对此发表或赞同或不赞同的看法。
有这么一篇回复刊登在了杂志的观众交流板块上,投稿中气急败坏痛骂那些不要脸的贱民,身份卑微就应该看清楚自己的地位,死了就死了,怎么还胆敢向尊贵无比的贵族复仇呢?!死了就好好地变成枯骨,别想着能复仇了,贱民世世代代就是该服侍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只要乖乖听话,贵族们也不会赶尽杀绝,有他们一口肉吃,就有贱民一口汤喝。
当然了,用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文雅的,不过大概的意思却还是表达出来了。
以利亚当然是故意的,他在看到这封喷了香水、还有火漆的信件时,差点没笑出声音——而事实上证明,他最终确实没有忍住,真的笑了出来。
多么有趣的投稿呀,应该让大家都来看看才行。
“去吧,把这篇刊登在杂志上。”以利亚轻快地说道。
“可、可这种投稿,不会引发重大舆论吗?”助理战战兢兢地问道。
以利亚笑着回复道:“既然对方敢投稿,那想必一定是有能够刊登的打算,我们可是不偏不倚的会社,总不能把持言论吧?”
很快就有人针对这篇投稿进行了反驳,有理有据彬彬有礼地反驳这位匿名投稿的贵族老爷,并且强调自由民拥有自己的人权,和奴隶不一样,他们只属于他们自身,若是有人胆敢如同电影中的贵族一家如此欺辱,那么法律绝不会容许的!
但是这一次压根就不需要贵族出来反驳,就有人讥笑着说道:“法律?法律都是大老爷和上等人的玩具与庇护伞!和我们这等平民有什么区别?”
“哈……自由民和奴隶,在这些上等人眼中,恐怕压根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下等的贱民!”
“没有了贵族的带领,平民们只会茫然无措!明明是我们指引着你们,居然还如此地厚颜无耻、不知感恩!”
“我呸!什么指引?拿走了我辛辛苦苦存下的大半存粮的指引?吃都吃不饱,指引个屁!”
眼看着在观众交流区的栏目里,话题越来越激烈,甚至已经转移到了更加危险的话题上了。
于是以利亚收到了摩尔冈斯的来电:“以利亚呀,你这可让我难做了。”
“嗯?怎么难做了?”对于这位新闻大鳄,以利亚还是抱有敬意的,摩尔冈斯可是决不能怠慢的盟友。
“你刊登在杂志上的讨论啊!已经有cp组织的白面具打电话来质问我了,要求我管理好你呢——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管得住‘教皇’呢!”
摩尔冈斯虽然看似是在兴师问罪,但是以利亚听得出来他话语里的不屑讥讽。
以利亚挑眉出声询问道:“那边是打算让我控制讨论?还是干脆禁止民众发言?”
摩尔冈斯笑着说道:“我看他们的意思是后者!不过他们越是堵嘴,民众的愤怒恐怕会越是强烈。”
作为资本家的代表,摩尔冈斯早就看不惯那群总是仗着权利就对自己呼来喝去、想要通过自己控制舆论的家伙了。
虽然摩尔冈斯自认为也算不上什么大善人,但是他对自己的员工可是相当好,工资给足、出差也有补贴,受伤了也有赔偿,再看看世界政府怎么对待海军的吧——既要利用海军来威慑平民与海贼,又忌惮着这把好用的刀脱离控制。
以利亚了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摩尔冈斯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我麾下就有几名被迫当过奴隶的员工,就表现和水准而言,比那群肥头大脑的贵族老爷们有价值多了。”
即便已经废除奴隶制,但是只要有买家在,这项古老而罪恶的买卖就会永远存在,而有时甚至就连一国的公主也会被掳掠,沦落为奴隶。
在以利亚与摩尔冈斯交流后,之前原本吵得激烈、你来我往的观众交流栏目在下一期的杂志上,被宣告暂停,虽然语焉不详,只是这么写道:“因为一些原因,观众交流栏目不得不暂停,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们有缘再见。”
这一下子让观众们立刻惊疑不定,然后马上意识到了:“肯定是世界政府的阴谋!他们管得也太宽了吧!有本事先把奴隶制度彻底消除掉啊!”
“废除奴隶制的法律出了多少年了,却还是有不少人沦为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