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白小草把毛毛托付给陈奶奶,与黎秀秀带了一百个头花和白小草缝的那个小狗布偶去铺子里送货。
这次要货的铺子是东大街刘大能的铺子,刘大能数好那一百个头花,到给钱的时候,却犹犹豫豫的,他说:“那个。。。能不能便宜。。。点?”
白小草和黎秀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已经送货好多次,好几家,从来没有变过价格啊。
白小草问:“刘老板,咱们也合作过几次了,价钱是说好了的,况且我们利润真不高,给你也是留足了利润空间的,您怎么会这么问呢?”
刘老板抿了抿嘴,说:“既然你们问了,我也不藏掖啥了,我直说了,昨天下午有人拿了一样的头花过来我铺子里卖,说是一个还能给我便宜一毛钱,我这不是想着咱们已经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是那见利忘义的人,所以就想着如果你们也能便宜一毛钱,我就不搭理那人了,继续从你们这里拿货。”
两人一时间有些吃惊,白小草不知这种情况咋办,她看向黎秀秀。
黎秀秀想了想,问道:“不知道那个头花跟我们的一样不?如果没有我们的好,那便宜一毛钱也是正常。”
刘老板一时笑了,他说:“一样的,一样的,跟你们的一模一样,都有蝴蝶结,都有缀珠子,颜色也跟你们拿的这一批货一样的。”
说着还从柜子后面拿出一个头花来。
黎秀秀接过来,一翻看,上面赫然缝着一个蝴蝶形状的小布条,不过蝴蝶有点丑。
有一次白小草问:“这个东西这么简单,很容易学,万一别人也做了咋区分是她们的还是别家的?”
黎秀秀于是就想着给她们做的每个头花都缝一个标志,她们剪了很多简单的蝴蝶展翅飞形状的小布条,每一个头花都会缝一个上去,别人只当是她们为了好看。两个人也没有向那三个雇工说这个缘故。
黎秀秀和白小草面面相觑,看来她们雇的人里有人背着她们,自己偷着做了,也拿出来卖了。
白小草有些气愤。
黎秀秀握住她的手,笑着问刘老板:“您能告诉我们那个人姓什么吗?只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刘老板有些摸不准黎秀秀说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女人说她姓关。”
是了,她们的三个雇工里,就有一个姓关的,是隔壁的关嫂子,她们的布偶就是照着关嫂子家的小黑做的。
陈奶奶说关家有五个孩子要等着吃饭,可是全家就关嫂子男人一个上班挣钱的,关嫂子男人也不是个活泛的人,在工厂里干了十几年了,还只是个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四五十块钱的死工资,陈奶奶看着关嫂子人勤快就介绍了过来。
没想到关嫂子竟然看着黎秀秀她们做的头花很挣钱,一时眼红,而且想着就黎秀秀和白小草两个女人加一个两三岁的毛毛,也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白天过来这边跟着白小草做,晚上回去了就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一起做。做的多了,就想着也试试往铺子里送货,才有了今天刘老板要求降价这一说。
黎秀秀当下也不隐瞒就跟刘大能说:“刘老板,您说的这个人是我们雇了做头花的关嫂子,估计是看着挣钱,背地里在家里自己做的。”
刘大能一摊手,说:“这个我就不关心了,谁家的东西卖不是卖呢?反正一样的货,谁家的便宜我就要谁家的。”
白小草听了,有些着急,但刘大能说得确实在理,她想说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可是她觉得这话她都说不出口,谁的便宜买谁的,这是个人十有八九都会这么做的,她巴巴地看向黎秀秀,希望秀秀能有办法。
黎秀秀笑了笑,说:“刘老板,您说的对,一样的东西,肯定是买便宜的。”看刘大能脸上的神情带出笑意来,她继续说:“这么长时间的合作,您也看出来了我们供给您的货,已经出来好几次新款了,以后我们还会继续有新样式出来。但是关嫂子那边能不能也一样后续有新的样式供给您,大家都不能保证,毕竟现在关嫂子是按着我们家的样式做的。”
刘老板可不是黎秀秀三两句话能说的通的,的确黎秀秀每次都会带新的好看的样式过来,但是那个姓关的女人做的头花也是一样的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
他坚持道:“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我也搞不清楚你和那个姓关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关心,她的货就是比你们便宜,这次的货既然是一样的,那你们也便宜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