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假装特别忙。刘然挠挠头,又低下头,双手左摸摸,右摸摸。
“自己去跟你的师姐领罚。”
没办法,刘然只能出门领罚。刚推开门,便已经看到莫问和黄馨馨两人在扎马步,头上顶着一桶水,双手挂着一桶水,连膝盖上都有两桶水。
毁了,孩子。
刘然面如死灰。
师兄和师姐则是看着他们仨,脸上有着难以言喻的笑容。杨温齐靠在门框上,脸上的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生活很美好,很有趣。
刘然的烤鱼技术是向莫问学的。每次他们三人抓到鱼,就会原地自我消化。刘然找柴火,从储物戒指拿出调料。黄馨馨则是去找柴火,莫问就是烤鱼师傅,左右开弓,两条鱼烤好,撒上调料,递给师妹师弟,在自己烤一条来吃。只是,大部分时间,等莫问烤好,黄馨馨和刘然都已经吃完,就眼巴巴的看着莫问。
莫问受不了他们的小眼神,将烤鱼一分为二,又拿给她们吃,自己则只是继续任劳任怨的当一个烤鱼师傅。看着黄馨馨和刘然两人吃烤鱼时幸福的表情,莫问脸上的微笑不自觉的挂起。
刘然跟杨温齐住在一个府间,他记得,那一年,有两个仆人让他们很意外,不如说是很深刻的印象。
他们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人,是在刘然刚成为剑涯亲传弟子时,便被剑圣派来照顾他的起居日常。
中年人比较健谈,待人也比较和善,经常会跟刘然讲一些他以前的故事。老人则是负责刘然的吃食,厨艺了得,平时就只会待在厨房,偶尔会一个人在院子里与自己对弈。刘然知到君子观棋不语,便站在旁边看。
倒也是奇怪,两边输赢相当,并不会说一边优势得特别大,一边劣势特别大。
刘然只觉得老人很厉害,能够平衡自己心里的思想,要是他就无法做到。
“心里的称平衡了,那你就可以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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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人经常对刘然说的。刘然并不理解,心里的称到底是什么。中年人有自己的见解,他把这杆秤称作,得失。
老人闻言只是笑笑,没反对,也没赞同。
“你长大就会明白。”
“或者你可以问问你大师兄,他可比我们年纪还大。”
苏梓作为剑圣的儿子,年纪已经过百,却依旧是一副青年模样。
“嗯,我觉得是唯心。”
苏梓坐在蒲团上,给刘然倒了一杯清茶,茶香满满溢出,又在空气中沉淀。
“不过,人的心里的秤是很难平衡的。但只要一直往前走,总会有一刻,你发现它已经自己平衡了。”
刘然回到住处,总是会想到这句话,但是,有点抽象了,对一个还没有十二岁的孩子来说。
刘然每天学习完,回到住处,便已经准备好开饭。
刘然并不是很注重尊卑,所以,中年人和老人也可以上桌吃饭。三人以中年人话最多,经常一边吃饭一边讲故事。
“我有个朋友,在一个客栈当小二。他兢兢业业,为了几两碎银,工作十分认真,几乎已经当成终身事业来做。”
“我就觉得不值当呢,一点前途也没有。我就找了一天来劝他。”
中年人喝了一口温酒,夹起一块卤牛肉放到刘然碗里,又夹起一块放到老者碗里,自己则只是夹了一块黄瓜放入嘴里。
“那个时候我就跟他说‘兄弟,你这样不行啊,不如偷学点技术,然后自己另寻他路呢?’”
“结果他说:‘不不不,这里的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在我最穷的时候接纳我,让我有一个好歹还算体面的工作,我应该更努力报答他。‘”
中年人说到这,脸上不禁露出可惜的神情。
“那个老板只是给了他一口饭吃,一年才给几两碎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