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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过片刻,得知老爷子身体尚可,如今只是住院留待观察,谢仃才心底微松,不着痕迹淡了话题。
宴席也已经步入尾声,隋泽宸随父亲去议事,宾客也四散离场,不消今夜,圈里都会知晓隋家小公子归国的消息。
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但谢仃没精力关心这些,她今夜出离奇的疲惫,只想尽早回宿舍休息。
临走前,林未光朝她作了随时联系的手势,谢仃了然颔首,就和温见慕去酒庄外候车。
同司机拨过电话,空闲的间隙,温见慕望向她,终于忍不住问:“你和隋泽宸,真的只是高中同学?”
谢仃不答,仍是副松懈倦懒的神情,只转移话题:“今晚早点熄灯,明天早八。”
“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温见慕疑惑。
“你为什么要点出来?”谢仃反问。
……
懂的都懂了。温见慕闭嘴惊艳,震撼于对方情史的丰富多彩。
短促的鸣笛声落地,她循声侧目,却望见那辆熟悉的卡宴Coupe。后座车窗徐徐降下,温见慕怔了怔,唤:“小叔。”
温珩昱神色疏漠,闻言微一颔首,示意车后方,“你先回。”
自家司机的车正停在不远处,温见慕犹豫少顷,谢仃安抚地轻勾她指尖,她这才应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夜色深浓,温珩昱淡淡递来一眼,波澜不掀:“上车。”
谢仃却没打算听话,俯身支上窗舷,眼底映了半抹月光,盈水的润。
“送我回学校?”她懒声,“今晚不想做。”
玉白的指尖轻搭着,纤细柔净,一小段指骨处,却衔着圈浅粉色的齿痕,尚未消退。
温珩昱眸色浸沉,延出几分寒意。
谢仃也迟来意识到这点,才起身收手,车门便敞开。男人约莫耐性告罄,平日那些温雅也不再演,冷厉强硬地将她扯近,腕骨被他牢牢桎梏。
措不及防跌入后座,她手还被制着,只得坐在他腿上,耳畔随之荡下车门落锁的响。
下意识望向隔板,见是升起状态,谢仃心底微松。但这姿势微妙,身躯紧贴的境况下,她不想引起什么不该有的火,暂且先挣了挣力道,预料中的未果。
“是意外。”她略显无辜,“我真的对床。伴很有原则。”
那圈咬痕很浅,不必想也清楚是谁留的。隋泽宸不同于楚诫,谢仃的态度高下立判,而那是他掌控之外的事。
温珩昱罕有地感到一丝烦躁。
正暗中较劲,谢仃一时不察,下颚便被人扳起。温珩昱敛目,不轻不重捻着她,语调沉淡:“你最好别再招我。”
谢仃轻一眯眸,少顷玩味弯唇,仿佛觉得新鲜:“你在生气?”
多余的问题。他沉谙莫辨地抬眉,笑意极淡:“我会吗。”
也是,根本没这种情绪感知能力,她问了个无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