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用。商人不?比官员受掣肘,企业一句“自查”就能给财政拖出足够时间,将违法矫饰为合规。
谢仃也?清楚这点,但另一方面,温崇明这条线不?该被查得这么快,漏洞未免太过巧合。
她轻蹙起眉,忽然意识到什么:“那老狐狸滴水不?漏,怎么这次突然栽了??”
“是匿名举报。”温见慕唔了?声?,说道,“证据确凿,或许是内线没及时反应吧。”
“……亲信反水?”谢仃问。
对?试探似有所觉,温见慕眨了?眨眼,偏首望过来,笑意纯然内秀。
“阿仃。”她轻声?唤,“我好像讲过,温家没一个好东西。”
“——你觉得,那些能作?为证据的机密文件,是怎么被拿到的?”
温崇明纵横商场多年?,轻易不?将信任交付下属,但若是家中最?没存在感的小女儿?,就另当别论。
她讲过,温家没一个好东西。
意思是,她也?在内。
原本只是心有猜测,现在听当事人坦然承认,谢仃轻笑一声?,挑眉说她:“也?不?是乖乖女啊。”
“我乖的话,他们能放过我就好了?。”温见慕垂眸,似乎有些低落,“他们要拿我联姻,也?不?听我说话,没办法的。”
语气委屈,神色却漠不?为意。她边说边从衣柜中挑拣,很快选出一条杏色毛呢裙,笑盈盈地唤她:“阿仃,你帮我听着手机,我去换衣服。”
谢仃示意她去,随口问:“等电话?”
“我哥来学校接我。”温见慕轻快回话,“晚点他送我去柏乔,你早回来的话就不?用等我啦。”
这点小事就心满意足。谢仃轻笑,见时间差不?多,便折过梳妆镜,也?准备稍后赴约。
今夜是柏乔开幕前的剪彩宴,投资方与合作?商会在届时出席,除此之?外,邀请函递到的皆是各圈有名有姓的人物,排场不?小。
谢仃对?这类场合缺乏兴致,等待的间隙难免无聊,索性决定去温珩昱那消磨时间,也?算维系下关系。
若即若离的招数不?好常用,上次试探过,谢仃心里自有较量。温珩昱的在意比她料想中要多几分,虽说是建立在掌控欲之?上,但也?不?错,反正主动权在她。
拈了?支口红,谢仃对?镜晕抹,抬眸见温见慕从洗漱间出来,轻快凑到她身后,笑吟吟地询问:“阿仃,怎么样?”
少女秋水杏目,柔软漂亮,含笑看人时,那点纯然无害就分外惹人垂爱。谢仃端量片刻,很轻地笑笑,勾手示意,“近点。”
温见慕乖巧低头,随后就被捏起下颌。唇瓣触感微凉,被匀缓地晕染开,谢仃放下口红,将桃色在她唇上薄薄揉化?,才拈着认真欣赏,语含笑意:“很漂亮。”
空气氤氲着淡淡清香,温见慕反应不?及,分不?清是唇釉香气还是她的气息。她耳尖莫名一烫,埋起脸蹭她,“你又逗我。”
温见慕脸皮薄,谢仃每次逗她都觉得反应有趣,余光见桌角手机亮起,她便将人捞了?把,示意:“行了?,和你哥约会去吧,柏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