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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裕华生产当天,我终于知道她恨意的来源。
阮父和阮母坐在私立医院的VIP等候室,气定神闲地问季江:“处理干净了吗?”
季江点点头,从手机里翻出我死时的视频,把自己的把柄亲手交给了他们。
“都准备妥帖了,裴家的资产转移得干净,所有证据都指向裴振东,不会有人怀疑我们。
请您放心。”
阮老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华儿那边…”
“裴知聿拿钱去了国外,自己放弃了这段关系。
不论是分手信还是转账单都已经准备好了。
裕华前几天忙得很,没有怀疑。”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只觉得其实季江不必如此费尽心机。
阮裕华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根本不会关心我在哪里。
阮父阮母没有等到阮裕华出来,阮父拍了拍季江的肩,交给他一份合同:“我老了,裕华沉不住气,以后公司还要多靠你。”
季江恭顺地点头,等到老人的背影消失,我才看到他兴奋的双眸。
他旁若无人地小声呢喃:“只要能让阮裕华生出我的孩子,整个阮氏,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病房里的阮裕华还在麻药的作用下意识散漫,一墙之隔,他深爱的人把他当做向上爬的工具。
我突然又想到我那场无疾而终的求婚。
想到我在前一天纠缠着问我为什么不娶她,我已经身无分文,沉默着闭嘴,回家后却不自觉地开始设计婚戒。
我当时要说什么?
“裕华,等我把债都还完,要是你还爱我,我一定为你付出一切。”
当时在脑中演练,就让我整个人因为羞涩发烫,可惜,我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