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人何必跟一个小女子计较。”
司一珞给沈茉冉出头,伯晚屏脸色也不好,伯老夫人护短道,“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吵嘴,何况这位崔家小姐也没说错。”
沈相和伯阁老一向面和心不和,今日早朝皇上的意思,各家也都猜得明白。
皇子们要选妃了,伯家三位小姐都是嫡小姐,相府就只有沈茉冉是嫡出身份,怎么看,都是伯家赢面大一些。
如果能借机踩沈茉冉两脚,他们家赢面就更大。
伯夫人自恃出身名门,伯安又是超品的阁老,自然不将司一珞放在眼里。
今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是临行前自家夫君叮嘱,让她不要得罪司一珞,二嘛,她自己想给后辈撑腰,三来,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胜任锦衣卫指挥使!
小姑娘确实心狠手辣,几句话就给对方扣上了通敌的罪名,人若是进了诏狱还有活路?
她最不屑这种阴险做派!
司一珞看着她笑了。
“伯夫人,下官也是个小女子,是不是就也可以口无遮拦了?”
“那本官说济南府计家强占民田,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旁人是信还是不信?”
“本官说伯阁老贪污受贿,买卖官爵,旁人信不信?”
计氏心头一突,只有她自己知道司一珞用玩笑的语气说的却都是真话,她娘家在济南府确实侵占了不少百姓的地,她侄儿年前也真的干过强抢的事儿来。
若说没有贪污受贿……计氏眼睛看向伯晚屏,她今日穿的衣裳,头上戴的头面,脖子里戴的项圈,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
大周朝的律法规定,官不与民争利,当官的就只能当官,不准做生意。仅凭阁老的俸禄,一家人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有闲钱置办这些!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大家都是如此……
但是若真较起真来,谁经得起查?
计氏慌了。
司一珞却话锋一转。
“生而为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下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伯阁老,伯夫人觉得呢?”
计氏见识到厉害,脸上挤出一抹笑。
“老身受教了。”
三两句话的交锋,司一珞就让心高气傲的阁老夫人吃了亏,底下的夫人们个个都是人精,谁还敢有轻视的心思?
崔夫人和崔小姐两人更是惊恐。
司一珞端起茶杯说道:“本官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但是想在我的地盘欺负我的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有几斤重再说。”
端茶送客,计氏率先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司大人,我们就先告退了。”
万氏也跟着起身告退。
“我去送两位夫人。”沈茉冉对着司一珞说了一声,面上含笑的对着两人说道,“本来应该留夫人用膳的,但是您也瞧见了,府上条件简陋,失礼之处,请多包涵。”
“既然如此,我们也告退了!”
“给司大人添麻烦了。”
司一珞坐在椅子上没动,沈茉冉招呼着将人送出府,折返回来瞧见崔夫人和崔小姐还在地上跪着,不免意外。
“两位难道打算在司大人府上用膳吗?”
崔夫人这才回过神来。
“谢司大人,谢沈小姐!婷婷,咱们回家!”
崔夫人浑身瘫软,但是还有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崔婷婷被崔夫人连拉带拽,爬都爬不起来,她是真的吓傻了。
两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沈茉冉叹道:“司一珞,你这下子算是把京城的夫人们都得罪光了。”
司一珞不甚在意。
“得罪就得罪了,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后宅的那些手段又算得了什么?我捏着她们家族的把柄,谁还敢拿家族冒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