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张伯啸开口问道。
扶柳听后连忙问道:“你还记得荣王走失的小郡主吗?”
张伯啸眨了眨眼睛,恢复了往日清明,也从床上坐起身,回道:“自然记得。”
“荣王一心念着,当日妻死女失,一夜白发。”
往日扶柳定要感叹几句,如今却没那般愁绪,她又道:“先前荣王和我们说,小郡主腰间有一月牙痕迹。”
“你可知,我便遇到了腰间有月牙红痕的女子!”
饶是张伯啸速来稳重,闻言呼吸一变:“当真?”
“是。”扶柳断然点头:“便是那日在海上救下的女子!”本该说的更详细些,不过那女子已然成年,身上红痕之事太过隐私,不宜对张伯啸说起。
这般,张伯啸也不追问,他向来君子,自然不会怀疑造假之事,可这件事太过巧合,荣王在外多年,虽然还在找人,但无异于海中捞月,一场空。
如今才从仙山走出,便能遇到女儿?
这话,张伯啸信,荣王却不一定信,极有可能认为这是他们演的一场戏,使得荣王留在汴京。
难办。
张伯啸很快想通,只觉棘手,但他并没有改主意的想法。
天伦团聚,他能助一臂之力,已是荣幸。
“柳儿,劳你和那位姑娘说下,我去找荣王,若事情当真,我们也算做了一件善事。”他并未想到这件事会有多大好处,反倒只想做一件善事。
扶柳也是如此,闻言哪会不从,当即从床上奔下,匆匆换了衣服,去找春晓。
春晓高热,喂药后昏睡许久,晚间发了汗又是一通折腾,好不容易醒来,便看到扶柳坐在床边,十分认真看着她。
发生了什么?
春晓心中闪过疑问,好在扶柳并未存心戏弄,很快将人扶了起来,开口问道:“先前我为你换衣服,发现你腰间红痕,可是伤到了?”直接问有些奇怪,倒不如这般说着,不容易引起误会。
原来是这个,春晓摇头道:“那不是伤痕,而是打小就有。”
此时,春晓是荣王早年走丢的女儿可能性更大了些。
“说起来,你我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扶柳笑着道,将自己身份说了一下。
若是其他人,春晓少不得欺瞒一二,可当扶柳说出张伯啸的名号时,她再无遮掩心思。
这世间能被称为君子的官员,恐怕就张伯啸一个。
“多谢夫人。”春晓起身道:“我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丫鬟?扶柳的一下被吊起来,莫不是小时候被卖了?若是这般,便和荣王走丢的女儿串在了一处,她看着春晓的眼睛越发明亮。
谁料春晓接下来的话,却不如扶柳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