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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昆妲打断她。
江饮改去攥书包带,“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这个书包装不下,难道你都不要了。”
“我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昆妲尝试着向她讲述她没参与的那八年,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太多太杂,太丑陋。
“那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江饮在卧室透出的昏黄灯光里深深凝望着她,忐忑又欣喜。
“有事就得说出来嘛,人多力量大,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她眼睛好亮,是暮色将揭时伴在月牙边的启明星,她的出现意味着晨曦的到来,预告全新一天的开始,代表所以寓意希望的词汇。
“算了。”昆妲身体松弛下来,回握住江饮的手,重复着“算了”。
她说不出口。
“那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江饮无条件纵容,顺势拉着她起身,牵回房间,“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你现在没满七天试用期,要是突然不干可是拿不到工资的,每天早起上班多累啊,这时候放弃可太亏了。”
“你们当老板的心都这么黑吗。”昆妲顺从躺下,攀着她手肘,小腿挂在床边,脖颈有她发尾垂扫时的酥酥痒意。
江饮说一声“稍等”,跑去拿擦脚帕回来,屈膝半蹲把她两条腿抱在怀里,擦拭脚心,“不是我心黑,行规就是这样,我们小作坊,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是我心黑。”
“谢谢小江总的敲打,我会好好工作的。”昆妲给她喂颗定心丸。
“行,好好表现吧。”江饮暗暗吐口气。
困倦袭来,昆妲闭上眼睛,床垫好软好舒服啊,她好累好累啊,好舍不得。
江饮倾身给她盖好被子,扯到下巴往里掖,好像这样就能把她彻底保护起来,不再受一点伤害。
台灯熄灭,江饮回到自己床上,“晚安,妃妃。”
之后几天,江饮陪她一起上班下班,有时在库房做表,有时帮着做咖啡,还跟陈颖商量说,要在吧台一侧弄个小小的冷藏柜专门给昆妲卖三明治。
柜子第二天下午就进店了,江饮还找了家本地很知名的蛋糕店合作,为丰富甜点品类,和昆妲的三明治一起搭着卖。
有些话不好当着店里员工说,江饮在库房给昆妲发消息:
[现在条件是简陋了些,等以后我专门给你开个蛋糕店,让你做店长。现在卖三明治的钱全都是你的,我一早就答应你的,没有食言吧。]
昆妲空闲了才回:[我不要。]
江饮:[以后说不定会想要呢,反正我先把话撂这。]
等了两分钟,那边没回,江饮退一步:[中午我带你去吃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