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差爷,我妹妹如今还病着,能不能给她抓点药,准备些被褥。”花云初说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狱官。
狱官小心捏过那银票,一脸同情的看着花云初道:“花老爷,实不相瞒。你们如今会落得如此,是花夫人去府衙将您告了。”
狱官说完,匆匆离开,就怕自己也被过了疫病。花云初被这消息给弄得呆若木鸡,没想到宋氏竟然心狠至此。难道钱财真的这么重要?比身边的家人还重要?
花氏虚弱的靠在黄莺身上,原本她就染病,如今再被这么折腾一番,病情更是严重。若是好好养着,她估计还能多活些时候。只是在大牢这样的地方,估计连三日都熬不过。
花云初见她这幅模样,满心的愧疚。“小妹,是大哥害了你。”
“大哥,这不怪你。”花氏艰难的睁开眼,看了花云初一眼,人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夫人——”黄莺惊呼一声,摸了摸花氏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田妈妈抓起花氏的手,给她把脉,花氏病情加重。
花云初一脸凝重,心中恨极了宋氏,也怪自己当年识人不清,将宋氏娶进家门,弄得家宅不宁。夫妻不和,子女不孝。
花家别院的奴才,如今全被关在这里,十多人一间。花氏带来的人也被关了进来,尽管如此,田妈妈和黄莺几人还是尽心尽力照顾花氏。
只是那些花家别院的奴仆,唉声叹气埋怨花氏和花云初。反正他们也要死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但花云初虽落了难,但往日威严还在,这些人也不敢放肆。
董婉喻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运德县,结果却得知花氏一行已经走了。她又匆忙往雁城赶去,顺便还让人给蓉安郡主送了些药材和瘟疫方子过去,算是尽一点心意。
董婉喻到了雁城,直奔花家而去,但却吃了闭门羹。
“开门,我们要见花老爷。”
董婉喻的车架停在花家门口,一名侍卫上前敲门。董婉喻被青桂扶着下了马车,站在门口,看着花家宽阔的门庭,气派的红漆大门。
半响之后,花家大门才缓缓打开,一名四十余岁的门房探出头来。“走走走,如今府里只有夫人和花少爷,没有花老爷。”
“那花老爷人呢?”王妈妈焦急地上前问道。
“不知道。”门房不耐烦地说完,就要关门。那护卫急忙拦住,让他无法将大门合上。
董婉喻冷冷盯着门房道:“给我好好教教规矩。”
“是,夫人。”护卫应下,揪着门房的衣襟将他拽了出来。
“来人那,快来人那,强盗打劫了。”那门房被吓得不停嚷嚷。
护卫不耐烦地将他摔在地上,一脚踩在他身上。“快说,花老爷去哪里了?”
“救命啊,要杀人了。”那门房还在大喊大叫。王妈妈皱眉,什么时候花家下人变成这幅德行了,真是丢尽主人家的脸面。
护卫加重了脚上的力度,疼得门房唉唉大叫。门房受不了,终于说道:“花老爷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董婉喻大吃一惊。
“什么人在我花家门口闹事?”这时一管事模样的人,带着不少家丁赶来。
“我找你们花老爷,他是我舅舅。”董婉喻还是不敢置信,好声问道。
“如今这府里夫人当家,没什么花老爷。”管事语带讥讽,这管事是宋氏的心腹,宋氏一手提拔上来的。
王妈妈在花家的下人中,没有见到任何熟悉的面孔,直觉事情不妙。小声地将她的疑惑,告诉董婉喻。董婉喻听闻,眼神一冷。前世哥哥出事后,舅舅就没了音讯,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变故。如今她娘可是与舅舅在一起。
“我要见你们夫人。”董婉喻眼神冰冷地盯着管事。
“我们夫人谁也不见。”管事被董婉喻身上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但花家在这雁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他挺了挺腰,强撑着。
“不见也行,那你们就老老实实将花老爷的下落交代了。”董婉喻说完,示意护卫们动手。她娘的生命危在旦夕,她没时间墨迹。就算有什么误会,她到时会亲自向舅舅赔礼道歉。
护卫头领卫景天会意,将这些人全都拿下,冷声说道:“你们是自己交代,还是我逼着你们说。”
经过一番逼问,那管事终于全都交代了,只是他交代的事,让董婉喻觉得心惊,她这舅妈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派人去府衙,将事情打探清楚。”董婉喻对卫景天领吩咐,卫景天点点头,做了安排。
“什么人这么大的威风,竟敢在我花家门前动手。”这时一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少年面如冠玉,眉宇间有几分花云初的影子。
“想必你就是花雨靖吧?”董婉喻眯眼打量眼前的年轻人,满身都是浮躁的骄傲气息,一点也没有舅舅的风华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