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站党派,是个真正的清流,朝中最新一代的官员,多半他教出来的,包括楚谣袁少谨,甚至虞清也是他的学生。
寇凛不喜酸儒,但也敬他几分,之前楚箫与永平伯府的案子,寇凛为了查那封邀约信,还去找过柳言白,更请的他为楚箫作证。
通过接触,觉得他学识涉猎极广,且还是个挺有思想之人,并不酸臭。
阮霁身后的袁少谨欣喜道:“柳博士要来?”
楚箫也喜道:“老师要来?”
就连马车里的楚谣也嘴角带笑,拉了拉寇凛的手臂:“咱们等一下吧,自上次三司会审后,我许久不曾见过老师了,平日里想去拜见也是不容易的,老师除了授课,通常不见客。”
寇凛低声道:“我知道他是你的老师,不过你不都是以楚箫的身份在国子监学习,还能出去见他不成?”
楚谣笑着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老师来京城求学时,穷困潦倒,以卖字画为生。我父亲偶然见了他的画,甚是看重他,不好明着接济他,便请他在家中教导我哥画画,我也一起跟着学。算是我于画道上的启蒙恩师。老师是个全才,诗词歌赋,阴阳五行,都有涉猎……”
寇凛眯眯眼睛:“怎么,他还会破案?”
抢自己生意啊!
楚谣摇摇头:“这我不知道,原来老师这么厉害的。”
寇凛见她眼睛里的崇敬之情快要溢出来,哼一声道:“整天钻研书本,不过是纸上谈兵,能有多厉害。”
正说着话,阮霁喜道:“寇指挥使,下官先失陪了。”
楚谣知道是柳博士到了,也戴上帷帽下车,寇凛也只能跟着下车。
一辆马车从左侧官道缓缓驶来,停稳后,车上一人踩着垫脚下车。蓝衫白裘,长身玉立,雪色趁着白皙的肤色,略显几分清冷,令人心头生出几分疏离感。
阮霁松了口气:“柳兄,你总算来了。”
楚箫与袁少谨上前:“老师!”
柳言白微微露出抹微笑,点头示意。
寇凛伴在楚谣身侧踱步上前:“柳博士,许久不见。”
柳言白看到寇凛,微露惊讶,拱手道:“下官见过寇指挥使。”
楚谣行礼道:“先生。”
她不是国子监的学生,喊不了老师。
柳言白似是一怔:“寇夫人。”
寇凛瞧他马车来的方向,问道:“柳博士不是从京城来的?”
柳言白微微颔首:“国子监本月休课。下官便在京畿附近四处游历,不料被阮兄发现行踪,邀下官来研究一下此案。”
寇凛拢着手揶揄:“柳博士还会破案子?”
柳言白垂着眼淡淡道:“早知寇指挥使在此,下官便不来了,毕竟您可是大梁第一断案高手。”
“本官原本是要去清河县……”寇凛话音一顿,睨着他道,“清河县不急,红叶县这个案子,却是迫在眉睫。我倒是有个想法……”
“寇指挥使请说。”柳言白道。
“以三日为期限,我以头脑,你以知识,你我比比看,谁先破了此案?”寇凛挑挑眉梢。
楚谣在旁真是无语至极,他这个醋坛子,连老师的醋都吃。
不过这凶案的事儿,能破掉也是好的,便也不劝阻。
柳言白许是与楚谣想的一样,并未推辞:“下官尽力一试。”
*
寒暄过罢,柳言白回到马车里。
车里坐着一名小书童,拱手道:“少影主,需要我们去查么?”
“无需你们多事。”柳言白挑开了些窗,看向楚谣的背影,“大梁第一断案高手?我倒是趁此机会和寇凛比一比,究竟谁先将这案子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