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有句老话叫大奸似忠。这人的品行,是外貌反应不出来的。”
……
严嵩:“今年所有的开支都要从这些上面着眼,接下来内阁要好好议。”
“张居正。”嘉靖突然点张居正的名。
张居正立刻应答:“臣在。”
嘉靖:“你刚才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是阁老说的这个意思吗?”
张居正:“是这个意思,但阁老说得更透彻些。”
知道今天决不出个名堂,张居正也把话里的刀子收了起来。随着张居正的软化,大殿里的气氛又变得一团和气起来。
嘉靖立刻显出赏识的神态:“朕刚才在里面听你算账也算得很透彻嘛。你说只要海面的商路畅通,我大明的商船能把货物运到波斯、印度一带,每年就可以开源一千万两以上的白银。朕想听你说说这个思路。”
“是。”张居正显然有些激动,但尽力平静心态,“其实这也不是臣的思路。大明永乐三年开始,成祖太宗皇帝就命郑和率船队远下西洋,前后七次,商货远通。直至嘉靖十几年,海上通商依然频繁。后来因为倭寇骚乱,海面不靖,商运受阻。臣在兵部,也是从兵部着眼,想着似乎应该给闽浙增加军饷,让戚继光、俞大猷部募充军队,建造战船,然后主动出击,剿灭倭寇,重新打通海面货商之路。”
这些日子,谭克给嘉靖看了不少关于重商主义的书籍,现在嘉靖对商业的重视程度也大大提高了。
“这个想法张居正和臣商议过。”严嵩立刻把话接了过去。
徐阶、高拱也立刻下意识地望向了张居正。
张居正开始是一愕,接着像是向徐阶、高拱表白般轻轻摇了摇头。
严嵩:“只要海面货商之路畅通,接下来就是运什么。比方江浙的丝绸。一匹上等的丝绸,在内地能卖到六两白银,如果销到西洋诸国则能卖到十两白银以上。现在江苏是一万张织机,浙江是八千张织机,能不能增加织机,多产丝绸?”
“这……”嘉靖没有立刻回答严嵩。
要是之前的嘉靖,他肯定一口就答应下来。可现在嘉靖皇帝知道,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他只要在这里张开毁农改桑的口子,那下面一定就会把事办的天怒人怨。以前的嘉靖不知道,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突击学习的嘉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阁老对此事有什么章程?”嘉靖没有着急下定论,他决定先听听严嵩的方案。
严嵩:“皇上圣明。历来就是江苏的丝绸也多靠浙江供应蚕丝,气候使然,浙江适合栽桑产蚕。内阁的意思,干脆让浙江现有的农田再拨一半改为桑田,一年便可多产蚕丝一千万两以上,也就是说可以多产丝绸二十万匹。”
嘉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现代的书看多了,他也喜欢用数据说话这个标准。现在严嵩开口就是毁去一半农田,改成桑田,这种随意性这么大的数字,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陈都御,此事你有何想法?”嘉靖决定咨询一下谭克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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