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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尘封的记忆（第2页）

“可能是银婶的名字吧。”

“唔……我好像听见了一句话。素银，信，凉亭，石桌，下面。”

玲珑一方面惊异于宝珠的听觉天赋，一方面与璟云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应该继续插手别人的私事吗？”

璟云目光沉稳，从容一笑道：“小姐遵从内心便可。”

玲珑思忖片刻，道：“那我们去后院吧。”

几人将后院凉亭中央的石桌移开，璟云蹲下，杵了杵地上的青石板。

“怎么样，要砸开吗？”风竹太子好奇道。

“宝珠，带小姐躲远些。”璟云全然把风竹太子当做了空气，而后抽剑出鞘，剑气如龙，带着一道清脆的金属声响，青石板被劈裂成几块。

“嚯，这剑真好使。”风竹太子用扇子挡了一下弹向他的石板碎屑，谐谑道。

璟云抹开裂缝，伸手探了进去，而后取出一沓用油纸包好的什么。玲珑接过来细细翻看了一小会，眼神中闪过一缕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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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方才璟云劈开青石板的动静太大，银婶闻声赶了过来，见金叔心爱的凉亭一片狼藉，银婶的眼里冒起一团无名的火。

“银婶，对不起。但是我们找到了金叔亲笔所写的日录。”玲珑坦诚回答。

银婶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一沓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上，又赶忙移开视线，两眼狠狠地瞪向玲珑：“谁允许你们砸开凉亭，又是谁允许你们私自读了我家相公的日录？！”

“银婶，我觉得你最好也读一读。”

银婶惊慌失措地摇头拒绝：“我不需要！快给我放回去！”

玲珑叹了口气：“宝珠，和我一道扶银婶坐下。璟云，你来念。”

银婶拼命颤抖着，却并没有过多反抗，只是紧紧抓住玲珑和宝珠的手，在石凳上哽咽着。

“银婶，这是金叔希望你知道的，相信我。”玲珑附耳宽慰道。

璟云见玲珑朝自己轻轻颔首，便就此翻开了金叔尘封的记忆。

“今日已是躲在山洞的第五日了，原想着风雪见小，出去打探个消息，却一不小心救了个受伤的姑娘回来。也罢，扶伤济世善无大小，救人一命也算是美事一桩。可为了让她身子暖起来，还是不得已与姑娘肌肤相触。幸好姑娘是个明理温和之人，并未怪罪于我。姑娘名字里带个银字，和我这块不成器的金子在雪中相遇，也算是金银之缘吧。”

“素银是个有趣的姑娘，每回同我说话，眼睛总是忽而圆溜，忽而弯弯，像极了初一到十五的月亮。和她聊任何话题，都不会让我感到一丝倦意。今天素银给我介绍了一个军中管账的差事，这样一来，我就又能和素银谈天说地了，真是太好了。”

“今日我夸赞素银，说她是我见过厨艺最好的人，她似乎不怎么相信。素银为何总是如此谦虚呢，分明是那样好的一个姑娘。”

“素银在梦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让我心生惧怕。秀秀还在家乡等我，她是母亲临终的嘱托，是从孩提时代就将心交于我的好姑娘，我决不能背叛她。更何况平庸如我，为何要去奢望灵族的姑娘倾心于我呢？痴人说梦罢了。”

“素银询问我是否愿意娶她，我拒绝了。今日恐是我俩此生的最后一面，虽然已经没有机会让她知晓我所念所想，但确实没有这个必要。是我配不上她。”

“回到净山屯快有三个月了。秀秀心思纤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说多年不见，我好像变了。没错，我已经变得又胆小又卑鄙，分明下个月就要与秀秀拜堂，梦里的那个人却挥之不去。不能再继续放任这无耻的念想了。”

“后日是我和秀秀的成亲礼，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在日录里倾吐与那人有关的一切。新砌的凉亭总算临近完工，这凉亭中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掩藏着我的痴心妄想。明日，我将把这些日录都埋到凉亭底下，然后与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好好告别。我曾经喜欢过素银，但我必须将她留在过去。只有如此，我才能将全部的爱都倾注给缘定好的那个人。”

妄自菲薄和小心翼翼溢满了文字。

璟云念完最后一篇，将一张张字迹隽秀的日录小心整理好，交到了身体仿佛被冰封住，泪水簌簌滚落的银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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