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事簿上深藏的情感碾成虚无,孙燃面色一白,时暮视若无睹,轻声道:“告辞。”
孙燃沉着脸,面露挣扎,时暮越过他的瞬间,孙燃往后一伸,手指刚碰上那截手腕。
砰!
办公室的门毫无征兆暴力推开。
灰冷的眸从时暮头发尖落到鞋边,那束目光最后停在孙燃拉着时暮的手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暮抽出手臂,斜侧着身瞥了孙燃一眼。
“我…我不是那个意……”
孙燃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时暮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他没敢追上时暮说个清楚,只得退其次看向突然造访的年朝,问道:“年队长所为何事,晋衔仪式相关事项都已告知。”
不想年朝唰一下又将门带上,他走的方向分明是时暮的方向,孙燃沉默发笑,无声骂了句脏话出来。
另一边的时暮走得飞快,几乎带出虚影,一股冷源从身后逼近,时暮皱了下眉,猛地停下,转身收敛温和,“青龙特种部队队长?”
年朝嗯了声,对环绕在身边的朱雀之力视而不见,上前一步,“我想邀请您共进午餐。”
听着这个您,时暮抬眸,“不必尊称,知道我是谁,还要邀请一个战犯?”
“你不是。”
年朝上前一步,时暮发觉那股冷意只是他本身的气息,烟雾晕染的眼眸定定看着时暮,“审判并非真相。”
十五分钟后。
时暮看着单向玻璃外整队跑步的士兵,似曾相识的场景荡起波澜,桌子一侧传来年朝的声音。
“你不记得我。”
“不记得。”说着时暮转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说孙燃的目光还带着不少谦和,对面的年朝,早已将礼貌踩到地上,灰眸里是激进又猛烈,谨慎却赤裸的别样情绪。
时暮面无表情回望过去,七秒后,视线移开,带着座椅往后退了些距离,“记得与否不重要,我救过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要铭记一生。”
滚烫的目光降了些温度。
时暮加了把火,“相比过去,期待未来吧,年队长。”
年朝个头大,就算坐着也高出常人一截,不知不觉已经快把时暮的腿圈在他腿间,看着时暮闪烁的眼底,年朝紧追不舍,“你不排斥我,你想记起。”
前半句说到点上,时暮反驳不来,依旧冷着声,“不管是谁,都会对缺失的记忆好奇,人的本能没有办法克制,我不认为这可以和想混为一谈。”
年朝是个抓重点的好手,对时暮默认不排斥他的事实心生愉悦,顺着他的话锋说下去,“嗯,有道理。”
一只脚踩到年朝小腿,那瞬间年朝听到血管的膨胀声,带着心跳急促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