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道挠挠头,轻咳一声。
“朱兄,我哪能真不管,这不气他自己瞎逞强,还差点闹出大祸,我心里也正合计着呢。
我今日若不对他做出惩戒,以后这营中他混不下的。
等人都走了,麻烦朱兄先把人安置到屋子里,派俩细心士卒好生照料,再吩咐厨房弄些滋补汤食,准保误不了他恢复。”
朱麟白了他一眼。
“哼,这还像句人话。”
说罢指挥着士卒将刘梓轩小心抬往厢房,又亲自盯着安置妥当,炭火生旺,暖被盖好。
待诸事安排停当,徐志道拉着朱麟寻了处偏厅坐下,满脸愁容灌下一大口茶。
“徐兄弟,眼下的锦州城你是怎么想的,他们从辽阳那边归来张天祥应该也知道他的事要暴露了。”
徐志道思考了很久,开口道。
“等,现在只有等。
张家在辽东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犹如一棵百年老树,根系深深扎入这辽东之地的每一寸土壤,必须一次性将其斩草除根。
咱们行事需慎之又慎,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妄图造反。
毕竟真要扯旗谋反,那是明面上的大逆之举,容易应对。
就怕他们心生歹意,暗中勾连外敌,来个里应外合,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他微微顿了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喉,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
“我今日发出两封密信,分别交给辽东巡抚张鼐和辽东掌印都指挥使冯坤。
别人可能与张天祥暗中勾结,这两人绝对不会。
张鼐乃是刘阁老同窗好友,临行前刘阁老对我交代过,到辽东有事可找张鼐。
至于冯坤,他是前魏国公的兵,小时候我见过。
他为人正值,定不会与张天祥同流合污。
咱们眼下证据虽有,但为了防止张天祥狗急跳墙,只能温水煮青蛙。
毕竟他手里还有辽东五卫的兵权在手。
现鞑靼屡屡叩关,必须要保证辽东不能打乱。”
朱麟眉头紧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恨恨道。
“这张家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在这辽东干出此等卖国求荣之事!
军粮军械那可是关乎边疆安稳、万千将士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顾国家社稷,当真罪该万死!
徐兄,那接下来咱们具体该如何行事?
总不能干巴巴地在这儿干等着回信吧。”
“去审审巴特尔吧,应该能在他身上问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