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触及他明耀的雪衣,再进一步就会落入他的身体。
苏文挽以最后的力量与他殊死搏斗。
“你松手啊!”
“你松手!”
可是她那娇弱的力量怎么能抵得住他的力道。
他虽然是在病中,力量也在她数倍以上。
只听“扑哧”一声,是血流的声音。
延绵不绝的红色从他雪色的明衣里渗出,染红了他身前的半数衣衫。
那纯红的血也染红了两人的双手。
在匕首刺杀他的时候,他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笑。
似乎大仇得报的不是苏文挽,而是他自己。
“疯子,疯子!”
苏文挽又一次见识到了谢瑾之荒唐病态的一面。
谢瑾之因为虚弱倒在了她的怀中。
“府医,快传府医!”
青城和青烟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两人的双眼也发直了。“怎么会这样?!”
青烟立即提步去找府医,青城用手为他堵住伤口的血。
谢瑾之一脸惨白,嘴角还挂着笑。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腹中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而他好像丝毫不觉疼痛,只是看着苏文挽,不停地问她:“挽挽,你高兴了吗?”
“如果我死了,你高兴吗?”
苏文挽再不敢出一言以相复。
她从来没有想过让他死,也从未想过要这样报复他。
刘府医到了,也是一惊,因为谢瑾之的缘故,他最近出勤频率无端增加了许多。
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外伤,让刘府医感叹出声:“世子爷,缘何又受伤了?”
雪衣褪去,伤口血红,刘府医拿出止血和止疼的药,撒在他的伤口之上,看着眼前近乎奄奄一息的谢瑾之,他摇了摇头,面容上神情复杂。
苏文挽看着刘府医讳莫如深的神情,不禁心中一惊。
谢瑾之不会要死吧?
她有些担忧地开口问:“刘府医,世子爷的伤?”
刘府医又摆了摆头,叹道:“匕首刺入肺腑,若是再深入板寸,恐怕性命不保。”
苏文挽双眸凝聚,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没有想过让他死。
“所幸,匕首终究没有刺穿肺腑,待伤口血水止住之后,务必要好生修养半月,切忌情绪大起大落,唯恐留下病根。”
苏文挽:“多谢府医。”
所幸,谢瑾之伤不至死。
他若是死了,也许她也活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