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颂明这才反应过来,谢瑾之的妻子苏氏正是苏既明的女儿。
说起那孩子,她小时他还曾见过,真是可惜了,据说大婚之日起了火,谢府的新妇命丧黄泉。
张颂明平日里不甚在官场上往来,也不怎么听讲他人议论,他现在也还不知道谢瑾之死后迎娶牌位之事。
但新婚丧妻,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应当是难以承受的。
他很抱歉地看了看谢瑾之,却见谢瑾之嘴角微微一笑,仿佛对未来满怀向往。
这次倒换成张颂明不高兴了。
他本还想安慰几句,却想不到谢瑾之竟如此薄情。
他拂袖而走,不愿再与谢瑾之挨在一处。
一行人前往江南,好几个日夜,张颂明未与谢瑾之说过一句话。
谢瑾之倒没觉得有什么,但江心白却觉得不对劲。但他也说不好是哪里不对劲。
三人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朝前行着。
*
苏文挽因为在明面上劝阻了秦川,所以得到了巡抚夫人的看重。
此后,苏文挽向巡抚夫人提出古绣之事,“还请巡抚夫人为小人引荐。”
巡抚夫人立即答应道:“此事好说,今日我约了黄夫人,你与我一同前去。”
见到了黄夫人,苏文挽先将那日违约之事讲了清楚,“实在是因为小人病重,昏死在了家中,其余人等也不知道我的情况,所以让夫人误会,实在是对不住!”
黄夫人见苏文挽与巡抚夫人一同前来,知道她是巡抚夫人的人,自然不敢再去拂她的面子,也陪笑道:“这事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我没有问清楚陆秀郎,就私自离开,只是我太爱重这古绣,故而关心则乱,还请陆秀郎不要怪罪才是。”
大家都是生意人,说得都是场面话,但礼尚往来之间,最是讲究体面。
巡抚夫人也在二人中间充当和事佬的角色,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二人各饮一杯,冰释前嫌,日后同在商场,共同扶持,生意长虹,岂不妙哉?”
苏文挽和黄夫人都笑着饮下酒水,干杯而尽。
黄夫人以五十万的重要金买下苏文挽手中的古绣。
像这样一段绣面,她拿到聚雅阁竞卖,自然要卖到上千万不止,一日之间她就在苏文挽身上赚了上千万,他心中自然高兴,便主动邀请道:“今日黄府宴会,还请我们江南第一绣郎前来赏光,为我府撑撑场面,不知陆绣郎意下如何?”
与她们交涉了半日,苏文挽就等着黄夫人这句话。
苏文挽笑道:“承蒙黄夫人厚爱,巡抚夫人厚爱,我竟也有机会去见见世面,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尽,却之不恭的。”
是夜
苏文挽来到黄府。
宴会上,觥筹交错,苏文挽和诸位闲聊了几句,心中却一直惦记着黄府的私账。
待到酒过三巡之时,苏文挽才捂住肚子,假装呕吐,问黄府的下人道:“在哪里如厕?”
黄夫人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陆绣郎前去。”
苏文挽知道黄夫人明说是吩咐丫鬟带她前去,实则是派人来监督她。
苏文挽从时雨那里学了些功夫,如今能不能行的,也只能尝试一下。
苏文挽捏住丫鬟的脖子,将其打昏了过去,随即给她喂下了昏迷之药。
而后将那丫鬟藏在灌丛之中。
苏文挽换上了丫鬟的衣服,在院中寻找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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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富丽堂皇,处所隐蔽,想来就是黄府的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