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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拉着手机,翻出傅廷恩的ins账号,最新一条是一张戴着耳扣的侧脸,来自视频截图,完全没有露出眉眼,但他这个知情人自然认得出是曾闰成,配文只有两个字:我的。
傅廷恩这个私密账号从来没有露过脸,也没什么人关注,被他用来当做记事本,很多年前给曾闰成拍的那张厨房做饭的照片,还有江永安拍他们在莱茵河边接吻的照片,都被他作为私人珍藏储存在这个账号上。
江永安是他这个账号的少数几个关注者之一,视频截图因为没有露脸,只是一个戴着耳饰的轮廓,没有设置为私密,自然就被江永安刷到了,这也是他兴冲冲从剑桥跑过来的原因之一。
“真在一起了?他跟那边断干净了?”江永安低声的询问,其实随着曾闰霞的离开,他也预感傅廷恩和曾闰成的关系会有比较大的改变。但是他始终觉得两人之间最大的阻隔并不是曾闰霞,而是李景麟。
李景麟对于曾闰成的占有欲,作为旁观者都看得很清楚,尤其在高雪维尔的那个晚上,李景麟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个所有人里面包括了他的合作伙伴还有绯闻情人,将曾闰成抱上楼,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宣告,能这么轻易就放手?不像是李景麟的风格。
傅廷恩却是很笃定的点头,“闰成已经处理好了,我说过他并不喜欢他,他如今远走非洲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曾闰成没有明说,但是傅廷恩能猜到,他去非洲除了想换个环境抚平伤痛,也是为了隔绝跟李景麟的来往。“那样的花花公子身边哪能少得了人。”
“这倒是真的,”江永安点头,他经常跨网浏览娱乐新闻,“最近好像不少娱记写他有了新宠,狗仔还拍到了照片,都等着看宋奕的笑话呢。”宋奕咖位摆在那,李景麟身边出现新人,娱记们总会捆绑他博眼球。而李景麟本身就风流,各方面的条件也注定了他身边前仆后继不存在空窗期。
傅廷恩是不关注那些的,只要与曾闰成无关就行,“当然,去非洲不光为了远离过去的人和事,也是为了考验我,”他一脸乐滋滋的表情,“而我,是一定不会让我的曾老师失望的。”
两人每天的交流让他对这份感情越来越有信心,他自己是不用多剖白,而曾闰成内敛的性格让他不会动辄就说一些甜言蜜语,迄今为止他也没有对他说过爱,但是每一条信息的字里行间,每一个视频的眉梢眼角,都能感受到他的舒心与喜悦。只要能带给他快乐,傅廷恩就觉得很满足。他忍受不了他紧蹙着眉头,看不得痛苦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那会让他比打网球输了比赛,考试拿不到A等都更让他难受。难受很多倍。
江永安看着傅廷恩浓黑的剑眉、浓密的眼睫、甚至每一根飞扬的头发丝都透着欢喜,忍不住揶揄他,“哎,真不知道曾老师给你下了什么蛊?你就只认他这一副解药。”
他是略有点含酸的口气,他和傅廷恩相交多年,很清楚他在牛津剑桥甚至整个伦敦gay圈受欢迎的程度,是不少人觊觎的对象,甚至包括曾经的自己,他却偏偏对曾闰成情有独钟,而后者不但伤他,还曾是别人的禁脔。
傅廷恩听他话语看他脸色猜到他心中所想,又启了罐啤酒递给他,“永安,我到伦敦那两年……你是知道的。其实是我配不上闰成。”傅廷恩那时被初恋所伤,又想验证自己的取向,再加上外形条件颇受追捧,男男女女的交往过不少,不然也不会有“牛津浪子”这个称号了。
陷入爱情就是这样,当你深爱一个人,你在他面前就不会有自信这样东西,总是唯恐自己不够好,唯恐自己不配他施舍的这份爱。
“操!难道你还想重回处|男时代?”
“那倒也不会,至少现在的我知道该怎么让他……舒服。”傅廷恩满脸憧憬。
“尼玛……”每次他以为已到舔狗的极限,傅廷恩总能再次刷新他的下限,江永安灌了两口啤酒,不想再继续泼冷水,“之后打算怎么办?会跟家里说这事吗?”
“当然,等我通过论文答辩就去接他。我想让他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顺便介绍我爸妈给他认识。之后我们可以在伦敦登记,柏林也可以,或者拉斯维加斯,看他喜欢……”
“停停停!”江永安忍不住打断他的浪漫幻想,“魔怔了吧你?这么快就要走进婚姻的坟墓?请问一下您贵庚哪?”
傅廷恩一本正经,“过完生日我就二十三了,闰成都满二十九了,怎么不能结婚了?我妈还经常打电话催我……”
“她是催你跟男人结婚吗?”江永安捂着脸哭笑不得,“你这还没出柜,家里还没同意,结婚都让你提上议事日程了?”
傅廷恩觉得是他不懂,“等你遇到那个人,你就会想要快点从法律层面把他绑定的。我昨天已经跟我哥坦白了这事,他答应我会帮我做爸妈的思想工作。”
傅廷昀其实也跟江永安一样,是傅廷恩那个私密账号的关注者之一,刷到那张照片,也不管时差,越洋电话立马就打了过来,“傅廷恩!那个戴耳饰的半张脸不是女生吧?”男女的轮廓线条还是明显不一样的。
“是我男朋友,好看吧?”傅廷恩说到他男朋友被吵醒的起床气都没了,他在他哥面前很坦白,傅廷昀从小也是国外长大,回国待几年又考到国外,大学毕业执掌澳洲分公司,不是保守派。结果还是被他的直言不讳震惊了一把,“你你你……竟然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