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先夫此时还未被烧成灰,那将军请便。”左淑宁神色漠然道。
听到这里,曹老太太哭喊得更厉害了,“作孽啊,你这个狠心的毒妇…”
喻勉一个眼风扫去,曹老太太吓得一哆嗦,捂着嘴巴继续呜呜啦啦。
嵇洋难以置信地瞪着左淑宁:“你…你简直…”
这时候,有人匆匆来报:“郡丞大人,京中来人了。”
圣旨到了。
王颂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快?”比他预想的要早好几天。
嵇洋变得踟蹰起来,王颂却觉得扬眉吐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嵇洋:“嵇将军,本官的任命诏书下来了,我劝你安分一点,不然即便你是我姑母的人,我也不会再给你颜面。”
嵇洋心慌意乱地攥紧刀柄,他心想,圣旨怎么会到的这么快?他和王颂才发生过龃龉,若王颂成了新太守,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吗?
“传我命令,所有人静待此处,不准擅自妄动。”王颂痛快地一撩衣摆,打算前去接旨,但他还未走出一步,就被人用长刀抵住了脖颈。
王颂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动手的嵇洋,语气有些危险:“嵇洋。”
“王大人。”嵇洋满手心冷汗,他冷笑道:“就算我放过你,恐怕你日后也不会放过我。”
王颂屏住呼吸,目光凉凉道:“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王大人为保护曹大人的遗孀死于乱军之中,你觉得这个死因如何?”嵇洋目光森冷。
“这怕是会成为你的死因。”王颂冷漠道。
官兵和卫戎营的士兵刹那间便刀枪相向。
场面看起来极为古怪,院外的士兵们分成两拨对峙,院内的暗卫和杀手气场凛然,则一致对外。
但是没有人轻举妄动,嵇洋在估量王颂放过他的机会有多大,王颂则寻思着怎么把嵇洋活剐了。
喻勉一行人只好坐山观虎斗,被迫看戏。
“好热闹呀。”
众人望向外围,看到禁军装扮的士兵迅速围在了嵇洋卫戎兵的外围,身居三品麒麟官袍的年轻男人在禁军中徐徐走来,他朗声道:“新任徐州太守洛白溪这厢有礼了,想不到这一方小小的庭院竟然别有洞天,诸位不妨放下刀枪剑戟,说来鄙人也是第一次当太守,诸位不如卖鄙人一个面子,咱们有事好商量嘛。”
话说完,他已经走到热闹中央。
王颂难得地失了体面,他怔忡着问:“你是新任太守?”
“正是。”洛白溪含笑点头。
王颂愣了:“…那我呢?“
洛白溪好心回复:“阁下是?”
王颂反应过来,他隐忍蹙眉,行礼道:“在下徐州郡丞王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