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物似已惯于靠枕在冥主肩头,而冥主从不推拒。唉!也罢!”
“冥主大人授以补魂之术,此物仍是那幅撒娇耍赖模样,吾在堂下气得发颤,万般言语却只得止在冥主大人宠溺目光之下,呜呼!”
“此乃地府之宝术!此物实在不思进取,不知好歹,枉费天道垂青!”
“。。。。。。”
“此物年岁渐长,身量已与冥主无异。性子稍敛,却是实打实惯坏的娇纵模样。抵触书卷法器,却惯爱往冥主大人怀里凑。冥主仍是不推不拒。。。唉!幽惶亡矣!”
“今日此物终能将补魂之术听取一二,吾心甚慰。然冥主教导之方太过缓柔,如教幼牛食草,不甚可取。。。终归,还是此物之过!”
“吾将卸任,只愿此物能不负冥主厚望,不负天道所托。”
像手记一样的文体,读起来毫不费力。他俩互相依靠着翻阅,很快读到了末尾。
这页的笔迹新了很多。
“综上之言,皆为吾当年事于榭居所录,后装订成册,算作过往纪念。”
“今谢沉冥主已逝,吾不肯信,奔赴幽惶旧榭居,见新主伏于一琉璃空棺之上,浑身颤搐,似是恸哭。然魂殁即散,鬼亦无泪,终归。。。终归是谬误。”
第四十九章
经过了一晚上的辗转反侧,梵筠声得出一个无关结论。
——自己还是太闲了,成天净操闲心。
迟何?那是谁?不知道。爱谁谁吧。病死也好罪死也罢,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事人都摆大烂了,他个旁观的太监搁这儿憋什么气。
浪费时间。
他一边着人往六阎殿府送去了一马车上等灵药,一边嘟囔着“狗迟何爱死不死”。
戚岁安有了正经官职,梵筠声就又拉着他去做了几件衣裳。
即使是在账结给黄金楼的情况下,铺面老板看着他那晦气表情,还是给打了折。
相同的西街,相同的午后,善于联想的戚岁安想起初遇时梵筠声冲他扬起的,那个心无旁骛的笑颜。
再看看现在这张阴沉的脸,他那自卑底色差点又要跳出来叫嚣,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才造成了这样的变化。
他努力克制了发散,停住脚步,侧身,这次用自己的手扬起了梵筠声的嘴角。
梵筠声很快明白了用意,脸上阴霾一扫而空,蹭着扒拉上他手臂,嘟囔:“我怎么这么好哄呢。”
戚岁安从他这听了迟何的事。心情也很复杂。
不是像梵筠声那样为迟何的态度发愁,或者不住地猜测着芙倾和迟何的过往。
而是觉得。。。太复杂了。
感情之事,难道不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随后走到一起,就像他和梵筠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