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言涵出现,言恒皱着眉头继续出声说道:
“他们分散做事,我们总得配合一下才不至于被他们发现端倪,可是这样一来,你可调配的人手就更加紧张了。”
“地点还没有确定?”言涵蹙眉问道。
他手底下可用的人马有限,若是再强行分出一部分来应对那些分散出来的贪狼族人,确实是捉襟见肘得很,恐怕还会影响最后的围剿。
“没有,探子还在紧跟。可是看他们忽然提前了见面时间的举动,应该比我们预想的要更加谨慎,怕是很难在正式见面之前确定见面地点了。”言恒摇了摇头。
就凭着唐松哲那副老奸巨猾又多疑谨慎的性子,恐怕到底在哪里见面,连现在的贪狼族人自己都不曾知晓吧?
“我的人手实在不能再分出来了,”沉吟着出声,言涵转眸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言毓:
“你拿着这两个东西去找兵部苏大人,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他会派人跟着他们,如果那些人真的做些小动作弄出些事端来,他自会带人过去配合他们演一场戏。”
口中一面说着,言涵一面从袖带里掏出两个令牌似的东西递到了言毓的手中。
那两块令牌一个通体黝黑,一个洁白如玉。
黑色的言毓见过,是安王府上的一种令牌,但是白色的那个……
“盛老将军的亲信令牌,他与苏大人是多年的生死之交。”
见到言毓目带疑惑,言涵解释出声。
“连盛老将军的亲信令牌都在你手里,四个,阿夏对你还真是……啧啧啧……”
话说一半换成了感叹词,言毓将令牌敛入袖中,坏笑着离开了肃王府。
“那我们最后再确定一下人手的布防,没问题的话就不再做调整了。”
看着言毓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言涵展开手里的地图对着言恒平静出声,任谁都不曾看出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与担忧——
为了躲避唐家安插的眼线,盛夏原定好的从尚书府回来的时间,也是夜深人静之时。
所以他现在要再次确认一下人手的布防位置,再次确认一下,贪狼族与唐家人会面之处,到底会不会与盛夏回安王府的必经之路有所冲突。
是夜深沉。
潜伏在四方街水烟楼附近的黑衣人一动不动,在浓墨色夜空掩映之下仿若无人。
从暮色降临开始,翠烟坊与城西寺庙附近分别起了不大不小的骚乱,引得府衙的官差四处奔跑,却唯独这人来人往的四方街上平平静静,看起来与四方街上过往的每一天都毫无差别。
看来,今日的会面他们准备选在水烟楼了。
隐匿在黑衣人之中,这样的消息不由得让言涵稍稍松了口气。
尚书府与安王府虽然相去较远,但无论盛夏和青影选择哪条路回府,都决计不会路过水烟楼附近。
现在他只需要静待时机,然后迅速地将手里这副已然张开的大网狠狠地撒下去,再迅速地收紧便是。
夜色益发浓重,仿佛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太平一般,连天上的星星都躲到了厚厚的云层之下,乌云压顶,整个京城漆黑一片。
趁着这浓重的夜色,盛夏与青影一起离开了尚书府。
在尚书府度过的整整一日功夫,她将宋相宜惶恐不安的心情尽数安抚,同时,也得到了一些之前不曾有人知晓的案件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