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抛头露面的女子,他向来是深恶痛绝的,就更不用说你这样的了。”
嘴里说着,穆峄城用目光上下打量了盛夏一番。
“我这样的?我哪样的?”
黛眉轻挑,盛夏抬手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肩膀。
“当然是特别能干,特别神勇,分分钟将一大帮男人比得自愧不如的英明神武之人了,别说赵凡这样普通的一个府衙捕头,就连我都时不时地会在心里对你有所妒忌。”
马屁拍得顺溜不已,穆峄城的脸上毫无羞愧之色。
“只要他不是对案子有所关联就行,至于其他的,他只要不太过分,就不必跟他计较那么多,毕竟我们只是来帮忙的。”
冲着穆峄城翻了个白眼,盛夏淡淡地出声说道。
“这个我自有分寸,你就不用担心了。趁现在没什么消息传回来,你先睡一会儿吧,等下火灾现场加固好之后,我们不还得去勘察现场么?
谁知道又要多久的时间,会不会彻底的捞不着休息?”
喝完手中的茶水,穆峄城撂下杯子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空空的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斜倚在软榻之上,盛夏脑子里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就被巨大的困倦之意所淹没。
梦中光影交错,往事纷至沓来,却是一桩桩一件件,都有那个清朗俊逸的身影和那淡漠又温存的清浅笑意,似乎她从前度过的十六个年华之中,他时时处处都在,又似乎只有他出现之后,她的梦境里才多了那几许明媚的色彩……
一觉睡得踏实而暖心。
许是因为许久不曾见过他的笑容,不曾听过他在自己耳畔的软语温存,从梦中缓缓醒来的盛夏,仍旧轻轻地合着双眸,想要让那睡梦中的温暖多留存片刻。
哪怕,只是一场虚妄。
“进来吧,我已经醒了,捕快所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终究还是睁开眼睛坐起了身子,早就听到门外隐隐约约有所动静的盛夏,对着屋外踱步的穆峄城出声说道。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的穆峄城却并不靠近,只是站在门口道:
“火灾现场多出来的那个年轻的男性死者,差不多可以确定身份了。
之前叶青提到的两个失踪了的流浪者,一个被人确认了是早些时日离开了南陵城,回到距离不远的村子里与家人团圆,另外一个,是三天前失踪的,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守城的衙役也没有见过他出城。”
“叶青?”
愣了一下,盛夏反而是问了一个与案情无关的问题。
“就是今天一直跟着咱们的年轻捕快,人家早就自我介绍过了,你又没记住?”
面带无奈地出声,穆峄城对盛夏自小就有的这个“记姓名困难症”感到万分的无可奈何。
“呃,当时光顾着研究受害者的尸体了,没太听清楚。”
面色微窘,盛夏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立刻转移了话题,道:
“这个三天前失踪的流浪者,符合我们今天检验出来的死者的特征吗?”
“嗯,这个失踪的流浪者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曾经有人跟他攀谈过,知道他的小名叫’潘子’,跟另外一个流浪者不同,潘子他来南陵城流浪之前,家中就已经没有别人了。
城里有人最后一次见他,是三天前的傍晚,正好看到潘子新得了个什么小玩意儿往腰上挂,那人就好奇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是有个小姑娘送他的。
不过,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小姑娘’究竟是指谁,叶青已经去跟进调查了,看看能不能多得到一些线索。”
点头出声,穆峄城将从叶青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盛夏。
“除了查清楚这个’小姑娘’的身份之外,我倒是觉得有另外一个问题很值得推敲。”
黛眉轻蹙,盛夏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严肃和清冷。
“什么问题?”
“杀人动机的问题。”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盛夏一脸严肃地继续出声,道:
“根据你所说的,屋子里多出来的少年受害者是在三天前失踪的,可命案却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
如果像我们之前所认为的那样,凶手是在与孙天培夫妇二人争执吵闹之下,一时激愤失手杀人的,又怎么可能找到已经失踪了两日的潘子,然后将他带到火灾现场冒充失踪的孙秀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