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听到唐婉凝已经定了入宫的时间之后,一直暗恋着她的沈致远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或许还做了些什么,结果被言逍,”
言涵顿了一下,自己纠正道:“不对,是被唐婉凝捅到了言逍那里,关键时刻,言逍不得不向唐家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就有了沈致远被抄家的一事。”
平静的语气里微微有些冷淡,言涵再度道:
“恐怕沈致远连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会栽在唐婉凝的手里吧?哪怕言逍只是做做样子,但整个沈家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毁于一旦了。”
“被自己深深爱恋的姑娘害得这么惨,你说,沈致远他现在到底是因为沈家的毁于一旦而心痛,还是因为被心爱的女人背叛而心痛?
或者,哪个更心痛一点儿?”
想想唐婉凝一路而来的所作所为,盛夏有时候不免会怀疑,唐婉凝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心、有没有感情?
“唐婉凝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过别人只有自己,沈致远这么巴心巴肺的对她,也只能怪他自己瞎了眼。”
比起盛夏,言涵对沈致远的遭遇没有分毫的叹息与同情。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记得从前唐婉凝都快要把一个人死死的钉在在她的眼睛里、拴在她的手跟前了呢?”
单手托腮,盛夏故意看着言涵说道。
“唐婉凝有没有把旁人钉在眼睛里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的记得,有个姑娘可是深深的把我刻在了心里,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呢?”
言涵带着浅笑的俊颜渐渐靠近,盛夏脸颊顿时一热,下意识地想要从椅子上逃开,却不想动作慢了一步,已然是被言涵抓住了手腕,轻轻地按在了椅子上。
“喂,这是在外面呢,青影他们都看着呢。”
面红耳赤,盛夏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再抬头仔细看看,这周围哪里还有人?”言涵眸底笑意更深。
盛夏本能地侧过头向一旁看去,果不其然,原本守在一边的丫鬟婢女并着青影一起,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怎么……”
“他们怎么这么懂得看眼色是么?”
接口出声,言涵毫不犹豫地俯身而下,“我带出来的人,自然是要看得懂我的眼色的……”
清浅的夏风拂过荷塘,初初露头的荷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
京城外,寒山寺。
在安王府里近乎窝了整整几个月没有出门的盛夏,终于能踩着初夏的尾巴好好的出门游玩一番。
自然,言涵是跟着的。
他还记得上次他与盛夏在这里遇见时的情形,清明的细雨纷纷,他们并肩坐在寒意微凉的山间听着松声涛涛,一起讨论着京城的酒与北疆的酒。
那个时候,她对自己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吧?
本能让她想要靠近自己,可那样的认知和误会却又让她不得不心灰意冷的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