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洛蒂亚回过了头,带着几分怜悯似的看向他,冷笑道:“蠢货就是蠢货,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大腥腥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刚想开口去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劲风,刮倒了旁边的一根石柱,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那么壮硕的身体,连声都没吭一下,直接就去见了创世神。
豹洛蒂亚像是早有预料一样,眼睛都没眨一眼,叫来了侍从把他的尸体抬了出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让杜七坐下,问她:“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
对于才刚交欢过的雄兽,就这么的下了狠手,杜七觉得自已先前真是小看了豹洛蒂亚,有这一副的狠辣心肠,也难怪会在豹洛斯死后成为兽界的主事。
也不能怪杜七会有此误会,豹洛蒂亚警告的言词刚一落地,劲风就刮起来,再加上豹兽贝谷先前就退了出去,这大殿里除了她们俩个和那个大腥腥外,没有别的活物存在。她连手都没伸一下,总不能是大腥腥有毛病自已动的手吧?
直到后来事情大白,杜七才想起这回事,直道怨枉了豹洛蒂亚。这些暂且是后话,先且不说。
既然豹洛蒂亚这么说了,杜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了来意,听完后,豹洛蒂亚也不表态,只是淡笑着让杜七稍坐,自已回到了内殿。
不一会的工夫,豹洛蒂亚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说道:“此事关乎我兽族的存亡,兹事体大,且容我同其他部族族长商议后再做决定,如何?”
从她走进内殿,杜七就已经猜到兽族中定是另有主事者,却也不去点破,只道:“也好,只是事态不容得拖怠,需早些才行。”
“这是自然。你既来我兽族王地,怎么说都是客。兽王和你之间的恩怨,是你们之间的事。再说对战前兽王就有嘱咐,无论结果如何,兽族族兽不得再行追究,我虽为兽后,却也不能违背他的遗言。关于此事,人大可方心,凡我兽族不会再找你麻烦。”
杜七道:“若是这样,自然再好不过。”想不到豹洛斯想的倒挺周到,对决前竟然做好的交代。忆起他放弃抵抗,迎面撞向她刀尖的一幕,心底里最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极为复杂的情绪。
“行了,我此来的目地也算是达成了,至于该如何决定,那就看王后和各部族长的意思了。”杜七站起身,就要告辞。
豹洛蒂亚按住了她的抱拳的双手,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急什么。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之前了,人神来到我王地,我这做王后的哪能不好好款待款待。而且,又是这关键的时候,人族和兽族之间一直紧绷的关系也需要缓和一下,是不是?”
“……那王后的意思是?”
豹洛蒂亚道:“依我的意思呢,你今日暂且住下,等到明日我将各部族族长召齐商讨有了决定后,你再走也不迟。”
杜七略微思索了下,觉得这样倒也好,早些知道兽族的决定,才能安排好相应的对敌之策,也就没有多犹豫的点了头。
豹洛蒂亚倒也守信,当天下午就开始往各部族派遣兽卫,傍晚之前已经先后有十几位部族族长抵达了弗蒂辛吉。
当日晚宴,出于对人神杜七的尊重,豹洛蒂亚将宴席办的十分的丰盛。只是中间难免发生一些算不上太愉快的小插曲,有几位部族族长对杜七的敌意十分的明显,即使豹洛蒂亚多次出声警告都无计于事。倒是杜七显得格外的宽容,只是低头饮食,闷声不语。
那几位族长只当她愧疚,骂声越发的难听。直到豹兽贝谷沉声说了句:“难道几位族长连兽王的话都不肯听了吗?”
声音当时消停了许多,豹贝谷和缓了语调道:“若是诸位还把兽王的遗命放在心上,那就请不要再做出违抗王命的行径。”声音彻底没了。
转头对杜七道:“人神不要在意,他们实在是因为兽王的死而心中过于难过,所以才会言语有失,实际倒也不会真的怎么样。”
杜七轻点了下头,示意她明白,饮下杯中最后一滴酒,从席座上站起身,温言退出。再待下去,她怕自已会忍耐不住,不仅暗暗低咒,就知道背负着人神的名头没什么好处,听了叫骂还得生生的忍着,真TM的憋气。
信步而走,不自不觉竟然走到了森林,曾经住过的小木屋就在眼前。过往的记忆,一幕幕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