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诸位掌门和宗主饮下了酒液,其余仙门便有些坐立难安,生怕瓜分苍元玉的时候没了自已份儿,一时间广场上乱糟糟一片。
逍遥宗长老见状嘲讽道:“这些人是不是疯了?连钟鼎的屎都要抢着吃!”
这些修士中是有很多傻子,但也有不傻的,察觉出端倪的人便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冷眼看着这一幕闹剧。
傅行知瞥了一眼那逍遥宗长老,嗤笑了一声,他漫不经心摇了摇手中的黑铁扇,蓦地合上敲了敲身旁的行止大师,“和尚,你怎么看?”
“阿弥陀佛。”
行止大师面目淡然:“其实妖尊陛下有罪没罪,他们心里不清楚吗?是不是伪证,如今还看不明白吗?”
傅行知点头,表示赞同。
“当时他们选择了相信,是因为他们畏惧苍元玉的力量,畏惧妖尊陛下将来会统领三界,是他们自已觊觎苍元玉,想铲除妖界,又想博个好名声,所以才甘愿冒着风险结盟。”
行止大师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微微阖目,“恶人自有天收,有人要找死,佛祖也拦不住。”
傅行知了然一笑:“这么说来,那位马上就要到了,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结契之后,那些修士立刻换了一张脸,皆凑到钟天师与钟罄竹身边,溜须拍马,钟天师一脸谦和,坐在首座,显然将自已当成了真正的仙首。
褚烟烟看着这群人虚伪的嘴脸,脸上慢慢浮现出鄙夷的笑容。
远处群山连绵,山间薄雾缭绕,澄澈的日光落入山林,自由翱翔的灵鸟在头顶飞过,雪白的羽翅牵出一道浅浅的流光。
她修为不高,但也能察觉到昔日的旧友的存在,包括她最喜欢的大师兄,她知道,他们一直都在看着她。
她前半生锦衣玉食是天之骄女,可谁想到后半生,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沦为钟罄竹那个怪物的养料。
她受够了这种日子。
褚烟烟握紧了腕间藏着的短刃,暗暗聚灵,缓缓走到钟罄竹身后。
她冷声唤他:“钟罄竹。”
钟罄竹下意识回头时,褚烟烟已扬起手臂刺了下去。
“去死吧!”
察觉到褚烟烟要做什么,钟磬竹瞳孔一缩,一双淡眸突然变成野兽般的竖瞳,他大喝一声:“贱人!”
“嗤拉——”
只见寒光一闪,短刃划破了钟罄竹背部的衣衫。
他反应极快,聚气击掌一气呵成。而褚烟烟则被一掌击飞,砸在殿前的石柱上,顿时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她快速扫了一眼手中的短匕,上面沾染了一些黑血,随即化作寸寸黑灰。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四周顿时一静。
袁诀离钟磬竹极近,立刻闪身至他身后,扶住了他的手臂。
“少宗主,你怎么样?”
钟磬竹装出虚弱的样子,倒在袁诀肩膀上,“无,无碍。”
他看着倒地不起的褚烟烟冷笑:无知蠢货。他如今是妖邪之身,岂会怕一柄小小的匕首。
有人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钟少宗主的未婚妻竟然刺杀自已的未婚夫君?”